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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元亨心胸狹隘,不知分寸,元亨知錯了!」曹元亨下跪磕頭,公孫懷制止了他,「地面雨水尚未乾透,別叫自個兒落得一身汙,去叫人準備馬車,待她出來後就出發。」
「是。」
在這個暴雨初歇的夜晚,阿琅的面貌與生活從此煥然一新,她乘坐著東廠準備的馬車,隨東廠督主公孫懷連夜進宮。
公孫懷提督東廠,平日卻不居住在東廠衙門,除了東廠督主的身份外,他更是司禮監的掌印,代皇帝批紅,決策朝廷內外諸多大事,最主要的是,年少的帝王離不開他,他必須留在宮中,隨時候命。
皇城守衛森嚴,高聳巍峨的宮牆叫人望而卻步,阿琅坐在車內探頭張望,由遠及近,黃琉璃瓦覆蓋的重簷城樓下,三座券門緊閉,各有兩名錦衣衛把守。
宮裡到了酉時就要下鑰,宮門關閉,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除皇帝特許。
公孫懷就在這特許之列。
他甚至沒有亮出他腰間的牙牌,把守東華門中門的兩名錦衣衛光是聽到他清嗓子,就已恭敬抱拳,將嵌著金釘的朱漆大門向內推開,讓出高深的券門甬道通行。
阿琅以為,宋世良已是聲名煊赫、手握大權之人,可見了公孫懷之後,才發現,他才是真正可以呼風喚雨的人。
這一路上暢通無阻,凡是見了他的人無不恭敬低頭,在這漆黑的夜裡,光憑他清一清嗓子,就可聞聲辨人,在這宮裡,還真沒有不識得他的人。
阿琅覺得自己遇見了一座大靠山,而他的身後正是金山銀山。
進了宮門,不便再坐車前進,阿琅下了馬車,視線突然開闊,眼前橫亙著一條河,圍著白色的石欄杆,河上架著一座石橋,阿琅一句不問,跟著公孫懷和曹元亨上橋。
她這一路聽曹元亨嘮叨了許久,無非是一些宮裡的規矩,謹言慎行必然不可少,兩眼也不可隨意亂瞟,看死的無礙,見了活生生的人沒有指示不可抬頭,更不可直視……
阿琅聽得耳朵生繭,紫禁城那樣大,即便進了宮,許多人耗了一輩子都碰不上一面,她只想安安穩穩待在公孫懷身邊,沒想過見什麼大人物,要真不幸遇到,也就低頭退到一旁,不吭聲就是了,萬萬不想招惹。
只是她分明是初次進宮,不知為何,這裡的一景一物,莫名熟悉。
作者有話要說: 進宮啦!
感謝大家的喜歡,麼麼噠!
第14章 掌印
阿琅以為是坊間傳言聽得多了,曾幾何時,午夜夢回,多少次夢見過燕京的紫禁城,大到無邊無際,從南到北就像是永安城裡走上一天一夜。
一如此刻,他們從東華門進,穿過重重宮門,又是石橋,又是廣場,繞過一座大殿,又進了另一條長街,宮門之間擠著幽深的夾道。
長街上南北走向,十字路口相連處各建有一房,門口向西。謹身殿不到處,轉角進了一條夾道,往西走了許多路,繼而拐彎往北,直到司禮監值房的大門出現在眼前,才總算走到了頭。
在這漆黑的夜裡,就靠著曹元亨手中的一盞羊角宮燈,他們從東面橫穿,徒步走向西面的司禮監值房。阿琅感到自己走了一趟市集,腳下生疼。這還得怨曹元亨給她準備的靴子,又寬又大,走兩步路便要提一提,她夾緊了鞋底走路,不酸不疼也就奇了怪了。
「元亨,回頭給她備一雙合腳的靴。」進門時,公孫懷吩咐曹元亨,阿琅驚異原來他早就察覺到她的靴子不合腳。
曹元亨悻悻答是,阿琅瘦小,連腳的尺寸也如孩童,找遍了東廠也沒有合適的衣裳與靴子,只能湊合著給她穿上,等回了宮,再做安排。
「掌印回來了!掌印回來了!」才跨進門走了幾步,司禮監大大小小的太監內使提了袍子上前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