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頁(第1/2 頁)
說罷,也不等元晉安答應,猛吸一口氣,沉住水中,不見蹤影。
只有元晉安手中不斷減少的繩圈,告訴他女兒的方向。
雖然他此時可以把女兒拉出回來,但想到剛剛離開時那決絕的眼神和那個語氣,竟然與蘭茉如出一轍。
這輩子,真是被她們母女吃得死死的。
「哼,齊宣你給我等著,就算你是個王爺,要是你因此害死了我女兒,我也和你沒完。」元晉安恨得咬牙切齒的,卻捨不得罵女兒,只好把氣撒在齊宣身上。
卻說齊宣此時正在船艙裡搜尋紀南安的印章之類的東西,這船因為是往來最常用的運鹽船,上面有大量的證據,可以證明紀南安勾結陳霄販賣私鹽。
可眼下船就要沉了,文書一類的,就算能帶走,也會被水淹,許多證據會就此被湮滅。此時唯有搶救一些印章之類的東西,才能保留證據,最終將他定罪。
當然紀南安只是個小蝦米,他背後的陳霄,以及陳霄背後的陳平王,才是更重要的。
雖然早在京城時,就察覺到陳家那位與夏興昌有勾結,但具體內容卻是無從得知,眼下好不容易抓到證據,絕不可輕易放過。
而且紀南安那句「龍椅愛坐誰坐」,也讓他頗為在意,難道說陳平王想謀朝篡位?
正想著,就聽到門口傳來聲音,「王爺,紀南安已經由劉勝帶著,跳船泅水去了,我們也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齊宣扭頭,正是嚴陵站在那裡,但此時同時,他的後面還有一個穿著黑衣蒙著面的人,正舉著刀準備刺下去。
「閃開。」齊宣暴喝一下,隨手抓起一塊硯臺,對著嚴陵直飛過去。
嚴陵立刻向下低頭一閃,感到硯臺擦著頭頂飛過,同時向後掃腿,果然踹到了一個人。
但是當他起身拔刀之時,那個黑衣人已經一骨碌爬起,向艙外跑去。嚴陵立刻追擊,這樣的人若是不解決掉,任由他藏在暗處,說不定下一個遭重的就是齊宣。
此時,艙室的地面上已經有了積水,開始向小腿處蔓延。此處已是甲板的二層,水能淹到這兒,就意味這船已經有一大半都沉入水中了。
出了艙門,目力所及之處,果然全都是黑乎乎的水面,偶爾露出一些東西。齊宣脫下外衣,將收集到的不怕水的包好,系在身上,縱身跳入水中。
剛一入水,就頓覺不妙,因為水裡像是有一種吸力,將他向下拉扯。
沒等他浮出水面,心頭又掠一種危機感,他想也不想,立刻從靴間掏出藏著的匕首,向前一劃。
刀尖傳來的觸感,是軟而韌,應該是劃到了人體。
莫非是之前的那個刺客?如果是這樣,那嚴陵就是出事了。
齊宣不敢大意,雖然此時四周漆黑,水裡更黑,根本看不清人,但他還是仗著刀尖鋒利,對著可能的方向一頓猛扎猛刺。
只是十下之中,只中了兩下,但從嘗到的血腥味來看,對方肯定受傷了,而且傷得還不清。
更重要的是,他好像削斷了對方手裡的兵器。
看來衛一稱這匕首削鐵如泥,確實不是大話。
齊宣又比劃了幾下,感受不到人之後,就準備上浮。
就在他努力克服著水面的吸引,快要浮出水面時,突然感覺腳踝一緊,緊接著一股巨力將他向下拉。
這麼一拉,讓他心裡一驚,嘴裡憋著的一口氣也隨之吐了出來。
更糟糕的是,此時的水裡,有著各種各樣的雜物,齊宣也不知道自己打到了什麼,只覺得手腕巨痛,手裡的匕首隨之脫落。
水裡漆黑一片,他順著可能的方向撈了兩下,卻什麼也沒摸到。這時抓著他腳踝的那個人,已經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