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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對方真是正了血本,至少派出三名殺手來襲擊於他。
想到自己對付一人,就幾乎命喪當場,若是三個齊上,當真是半點生機也無。
「不,不可能。」小七突然吼了一聲,「你們愣著幹什麼,快幫他控水。剛剛元瑾汐都挺過來了,嚴大哥身體那麼壯,不可能挺不過來。就是有傷,他也能挺住。」
說話間,小七已經衝到嚴陵身邊,學著齊宣的樣子,捏住他的鼻子,猛吸一口氣,全數吹到嚴陵嘴裡。
周圍人都面容不忍的神色,小七雖然已經有十六歲,但仍然是一臉的稚氣未脫。對於他來說,死亡是太過殘忍的事情,殘忍到他根本無法接受。
就連齊宣,也認為嚴陵沒救了。不為別的,只因為傷太重,傷口都已經泛白。
元晉安卻是走了過來,先是制止住小七再次吹氣的動作,翻開嚴陵的眼睛,看到瞳孔並未散開,心裡升騰起一絲希望。
緊接著將他口鼻中的髒東西清理出來,然後墊高他的脖子,保證氣管的暢通。
這時,他才對小七說道:「吹氣。」
小七激動的眼睛都發光,猛吸了一大口氣吹了進去。
元晉安則雙手交疊,在小七抬起頭後,在嚴陵的胸膛上,用力地按了下去。
看到有水出來後,再次清理乾淨,這才命小七再次吹氣。
此時的元晉安,思路無比清晰。人在正常呼吸時,胸膛會一起一伏,現在嚴陵因為傷重也好,因為溺水也罷,沒了自己呼吸的能力。
那麼透過外力模擬正常呼吸的情況,說不定可以起死回生。之前元瑾汐能醒過來,說不定就是這個原因。
越是分析,他就越覺得是這樣,越覺得有希望能把嚴陵救回來。
當他關心的人得已轉危為安,他那種對於外界事物精準的判斷、敏銳的直覺也就全都找了回來。
最重要的是,對他來說,嚴陵是陌生人,他可以直面他的生死。
因為不在乎,所以才能膽大心細,竭盡全力。
看到元晉安這麼認真且有要不紊地施救,眾人也紛紛聚攏過來。一邊的平越也是瞪大眼睛看著。
齊宣蹲在一旁,緊張地道:「元先生,真的能救活?」
「盡人事,聽天命。」元晉安的聲音不帶一丁點起伏,只盯著眼前的嚴陵。
這時有人忽然喊道:「流血了。」
果然,嚴陵之前還泛白的傷口,再次變得鮮紅起來。
元晉安抬手製止小七吹氣,自己趴在嚴陵的胸膛聽了一會兒,抬頭後面露喜色,「有門兒,繼續。」
一聽這話,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放輕了,目光都是一眨不眨地聚焦在嚴陵身上。
就連也是齊宣全身緊張地僵在那裡,全心全意地希望嚴陵能醒過來。
這時,他感到有一隻柔軟且微涼的手覆在他的手上,以及一個虛弱又溫柔的聲音,「我爹從不說沒有把握的話,他說有門,嚴統領一定能甦醒過來。」
說著話,元瑾汐將頭輕輕地抵在齊宣的肩膀之上。
她記得在水裡的最後一件事,是她解了繩子,交到齊宣手裡,並且用力推了他一把。
當時她的腦子裡只有一件事,就是讓齊宣活著。
如今,她卻在岸上醒來,顯然齊宣不顧一切,拉著她一起逃生。
這個人,先是把她帶出夏家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讓她可以脫離夏雪鳶的虐待;緊接著派人前去營救她的爹爹;到了京城又錦衣玉食地安置她,讓她受到全京城女人的羨慕。
再後來,她做惡夢時,他會隔著被子擁抱她、安慰她;被劫持時,是他帶人封了整個京城尋找她,她出危險時,也是他一把將她攔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