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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眼，也笑，笑起來鬆弛慵懶，手掌更用力按她的腰。

煙荔盯著他這幅樣子，爽死，愈發肆無忌憚地踩雷，問他你生氣了麼。辜屹言起初不答，他生了雙尤其漂亮的桃花眼，雖淡漠，但笑起來眼尾會稍稍翹，風流繾綣，小鉤子似的撩人，不知道讀書時蠱惑了多少學姐學妹，煙荔也有些陷進去。

&ldo;氣死了。&rdo;他笑著，用氣音。

後來他問她有沒有認真觀賞過b市的夜景，有沒有記住玉蘭坐標大樓燈光的頻閃規律，有沒有數過加上朔原，中心商務區有幾個公司。她聽不懂，答沒有，他說你今晚有的是時間數。

遇夢久勝七星花，煙荔只數出三家，絢爛的華光倒映在她眼底，旋轉、顛覆，頃刻被切割成細碎的光斑，迷失、墜落。

車龍在蛹動，橘紅色的光芒拖尾，瞬閃成為殘影，沉默的大樓甦醒，城市活了過來。煙荔趴在窗臺觀賞，星光翻越過頭頂。

他還是指著她的脖頸，&ldo;你怎麼說。&rdo;

&ldo;老公。&rdo;

&ldo;再說。&rdo;

&ldo;老公&rdo;

辜屹言讓她看b市的地標建築，玉蘭坐標大樓。它的燈光頻閃兩分鐘一次，但煙荔說是五分鐘。

&ldo;老公名字。&rdo;

&ldo;呃&rdo;

&ldo;老公名字。&rdo;

&ldo;辜，辜屹言。&rdo;

時針停在十的刻度，城市重新沉睡，煙荔推開窗縫通風，魚貫而入的涼意令她短暫清醒，辜屹言照樣是西裝革履，單膝跪在地面。

女人轉過身，拖了把凳子。

他處理得專注，煙荔睨著他，不講話，慢慢地抬起腳踩他的肩膀，再得寸進尺貼他的頸邊，最後是側臉，停留一兩秒便撤，大概覺得過於冒犯，但辜屹言什麼反應都沒有。

她彎了彎唇，&ldo;你還挺慣我。&rdo;

&ldo;第一天知道麼。&rdo;他撐膝站起來，又變成那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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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煙荔有事不在家。

惡女千金的打扮，玫紅色流蘇連衣裙搭配黑金小香風外套，高階精緻。另外還去衣帽間選了個最貴氣的手包，嘗試拎著掄了掄，皮質厚實，打擊感很好。

她冷笑。

經過電腦房，裡面傳出敲擊鍵盤的聲音，遊刃有餘，不急不躁。煙荔抻頭望一眼，辜屹言套件簡單的家居服，戴著銀灰色的頭戴式耳機，那麼大一隻，懶懨懨地靠在電競椅上打遊戲。螢幕視角轉動得很快，他貌似打得不錯，經常會出現擊敗人頭的特效，辜屹言就拖出榜單看排名。

煙荔從不跟他報備行程。

她出了鏡宮住宅區，根據閨蜜發的定位，打車到市婦幼醫院。鍾雪漪正坐在醫院大廳，臉色頹喪，見到她的穿搭，嘴角抽了抽。

誠然，路人皆側目紛紛，驚艷不已。煙荔的風格本就明媚張揚，極具攻擊性，她夠驕傲、夠高貴，也不好惹，攀折她需要勇氣更需要非常的本事能耐，只是現在難得在女人的臉上瞧出幾分無所適從，因為在醫院，因為來來往往大部分是孕婦，煙荔壓低聲線質問：&ldo;不是說你吃虧了嗎？我傢伙什都準備好了。&rdo;她晃晃手包。

鍾雪漪抽出報告單，慢吞吞遞給她。

&ldo;兩個月？&rdo;煙荔快速掃過，&ldo;所以你叫我陪你來孕檢還是打胎。&rdo;

&ldo;當然是打胎。&rdo;她小聲囁喏。

煙荔瞥了眼醫院的樓層導航，心情說不出的糟糕，&ldo;誰的？你相好人呢。&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