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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這樣才覺得尊上像個人了。」風月不能贊同折夕,她想起這幾日為爐鼎送藥時,尊上守在床邊關切的模樣,笑彎了眸,「以前尊上身上戾氣很重,是高高在上的魔尊,情感淡薄,滿心只有復仇,給人遙不可及的距離感,我從未見過他為誰展現出不一樣的一面。
但是爐鼎來了後,尊上看起來沒有那麼不近人情了。他會跟爐鼎開玩笑,會隔著一層紗帳偷看爐鼎,就像正常的凡人一樣會因自己喜歡的人而歡喜。爐鼎幫尊上拾回了七情六慾,我很高興。」
折夕聞言,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攥緊,呼吸有了加重的趨勢:「所以呢,你也覺得爐鼎特別?」
「對我而言沒那麼強烈,我覺得爐鼎就是個年紀很小的漂亮孩子,知道的事情少,心思也單純。」風月沒有察覺到折夕的反感,認真答話,「但對尊上來說,他是特殊的。」
「……有多特殊。」折夕緊握的拳頭在發顫,「比我們的生死還重要?」
「這話是什麼意思?」風月沒聽懂,「折夕師兄,尊上一直在保護我們啊。」
折夕面色越來越沉:「爐鼎被雲想衣的靈力糾纏,他暴露了我們的位置。尊上不能把他帶去錦山,因為爐鼎會因為同樣的原因給錦山帶來危險。
但是我們卻要陪爐鼎留在一個隨時可能被人圍攻的寒山,我們淪為守護爐鼎的存在。一個微不足道的廢物,也值得我們這樣為他付出?」
「可是爐鼎也在保護錦山的弟子啊。」風月道,「他只有留在寒山才不會給新的地方帶來麻煩,他吸引了修仙人全部的注意力,畢竟從一開始爐鼎就不是修仙人要攻擊的物件。
更重要的是,尊上也在,有尊上的結界坐鎮,我們不用怕。」
折夕不願聽任何站在爐鼎那一方的措辭,清寒的面容下藏不住的陰翳越來越甚。
「師兄,你是不是不喜歡爐鼎啊。」風月嘗試著問,以往折夕不會像現在這樣失態,但一碰到與爐鼎相關的事,折夕便突然變得很有攻擊性。
折夕聞言,冷冷的對上風月的視線。
而後,他驀地扯出一絲泠冽的笑,承認:「是,我對他有偏見。」
風月擔憂地看向折夕:「師兄,在尊上面前你千萬不能這樣說。」
「我不至於裝出一副親近爐鼎的模樣。」
「尊上會不高興。」風月提醒。
折夕想起蕭溯對自己橫眉冷對的模樣,蹙緊眉頭,心中有壓制不下去的難受和不甘。
他因此沉默不語。
「師兄,你是不是已經和尊上起衝突了啊。」風月察覺到他的表情不對,詢問。
折夕仍舊不開口接話。
風月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一時之間又不知如何安慰。她頓了頓:「師兄,你去給尊上賠個不是吧。」
折夕轉過身,看著前方一排藥瓶,注意力卻又並不在藥上。他拒絕:「我不去。」
風月急了:「可是這麼多年來,尊上對我們一直盡心指導。我原先只是侍女,尊上還派人教我煉藥,你是他的親弟子,他在你身上耗費的精力又何止千年?」
「我也關切了他千年。」折夕語氣依舊強硬,但渾身的刺分明已收了些許,「扯平。」
「你們相處千年之久,又怎麼能因為爐鼎產生嫌隙?」風月勸慰,「你是尊上最得力的臂膀,而今寒山岌岌可危,你應該要和尊上齊心協力才是。」
「……」
「師兄……」風月看了他背影半晌,隨後想到什麼,連忙上前靠近煉丹爐,細細看了一番後,從內取出三顆已經煉好的丹藥,裝進瓶裡。
「今日的藥你給尊上送吧。」風月把藥瓶放進折夕修長的五指間,「尊上前幾天靈力受損至今未恢復,他需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