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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聞二十三,依舊是無父無母的自己過日子,他當上職業賽車手了,簽了知名車隊,一年到頭,要奔赴不少賽道,像不羈的風一樣自由馳騁,肆意驕傲。
遲宴澤真羨慕周聞現在的人生,但是那是在周檸琅來到他身邊之前。現在有了周檸琅,遲宴澤不想去別處,只想跟她留在原地。
有她陪著,遲宴澤覺得不上路,就這麼安靜停在一個點也挺好的。
臨近凌晨十二點,周檸琅很快約車去了煙霞。
網約車師傅見到她要去的地點,再瞧她的身材跟長相,還以為她要去上班呢。他們天天到處跑車,知道城裡哪些地方是幹什麼的。
這個煙霞是一個有錢的富二代經常齊聚的美式桌球俱樂部,打一場球,選個最次的包間,一晚上也要好幾萬。
裡面還售賣各種市面上罕見的進口洋酒,不止有酒,還有美人。
陪二代們打球的女陪打,據說都是照娛樂圈頂流女明星的標準挑選的,雖然不提供什麼色情服務,但是穿得那麼火辣,埋頭給客人撿球跟擦杆,傳遞的那股縱情享樂的意味也很明顯了。
網約車師傅見周檸琅長得這麼漂亮,又是這時候上車,還以為她是要去上晚班呢。
「姑娘在這個桌球俱樂部上班嗎?一個月能拿多少錢,可比我們跑車好多了吧?」他開口問了,見周檸琅看起來很乖,很好搭話的樣子。
「不是,我是去找人。」周檸琅說,「我朋友喝醉了,我去接他。」
「男的還是女的?」
「師傅,專心開車。」
網約車很快開到了煙霞,高個子男禮賓站在路邊,見到車是極為普通的大眾轎車,就一直愣在原地,不肯上前招呼。
周檸琅下車來,上前禮貌的問:「遲宴澤在這裡嗎?我找他。」
「你是?」男禮賓瞧周檸琅一眼,適才見到她從那舊轎車上下來,穿著也很普通,以為她不是能進煙霞的人。
「我是他朋友,他是不是喝醉了,我來接他。」周檸琅說。
早就被知會過的禮賓聽完,立刻賠上燦爛至極的笑臉,「周小姐是嗎?澤爺一直在等你,叫我在這兒等你,跟我來,今天澤爺包場請客,他有個朋友到京北來了。」
先前狗眼看人低的男禮賓立馬把周檸琅當成是姑奶奶伺候。
周檸琅被帶進去頂樓的包廂,遲宴澤精神抖擻的在跟人比球,一屋的人見她真的來了,全都睜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周檸琅特別窘迫跟後悔她怎麼來了。
她被騙了。
她看見了周聞,修長身段,英氣面孔,在卡座裡躬身坐著,一手端酒,一手拿煙,穿了樣式簡單至極的圓領修身體恤,還有同色的休閒褲。
黑色是單調的顏色,很多男人穿不出花樣來。
但是最素淨的款式,最純粹的顏色套在周聞身上,襯得他這個人在閃耀繽紛的光芒。
他瞧見了周檸琅,沖她投來審判般的眼神。
他將她的五官跟身段盡數收進眼裡。
周聞記性好,他是苦著長大的,出現在他身邊的人一直都是三六九等,他心機重,對一些特別的人,過目不忘。
見到周檸琅的這一瞬,他很確定他在理縣見過周檸琅,也許就在遲宴澤那一年在理縣放浪形骸的時候,周檸琅也在那個縣城裡。
來京北只是他們的久別重逢,不是一眼萬年的心動。
「來,這是我……」遲宴澤走向周檸琅,毫不避諱的將她撈到他身邊,圈住她不堪盈握的細腰,攬住了,想要對在場所有人來一個官宣。
周檸琅不願意,別開臉去,低聲說:「你沒喝醉,我走了。」
「我喝醉了。你得把我送回去。」遲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