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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檸琅卻永遠記住了,那天,京北的天很藍很高,一身明華漾滿的白衣少年站在演講臺後,誠懇又真摯的對自己的同期做出鼓勵。
他是那樣的躊躇滿志,鮮衣怒馬,要達成小說主人公都完成不了的事。
他說,我衷心祝願我們能擁有那些為了光華來縈繞在我們身邊的飛蛾,也能擁有總是隱匿在對岸碼頭迷霧裡的黛西家的綠燈。
他想要的是,來日擁有浮華,更擁有愛情。
飛蛾就是浮華。
綠燈就是愛情。
遲宴澤的理想人生是將這兩樣東西都擁有。
開學典禮結束,出了校園,塞納gtr車上,陳頌道:「澤爺,沒想到新生代表的講話你真去了。」
「不然呢?」遲宴澤含著根沒點的煙,嘟噥一聲。
他總忘記點菸,有時候含著就忘了,沒一會兒就把它給吐了。這煙是剛上車,陳頌發給他的。
「不覺得很毀你人設嗎?」陳頌說,他本來連學都不想到京北來上,現在倒好,站上臺去當新生代表。
他代表什麼了,代表不想上北清大最牛逼的雙學籍飛行員班。
遲宴澤嘆:「唉,你考上北清經管學院也很毀人設啊,頌哥,你就別操心我了,操心操心你自己。」
他知道經過今天,陳頌覺得有點低看他了,遲宴澤還真不是那種只會吃喝玩樂的二世祖。
他家裡一直對他很注重培養,就算他性格恣意飛揚,離經叛道,他其實是向陽而生的,能在開學典禮說出這樣特立獨行的金句,將飛蛾跟綠燈一起擁有。
「也對,現在去哪裡?」陳頌會心一笑,對他這個人的佩服又拔高了些。
「當然是把陸允錦他們叫出來去打牌啊。」遲宴澤冷哼。
「其實今天這個新生代表本來是陸允錦當的,校方還以為你不願意上臺。」
陳頌接話,他跟陸允錦都是京北本地人,家裡特別有背景,在京北一直混同一個圈子。
現在遲宴澤來京北上大學,陳頌牽線,他們幾個每天都混在一起。
遲宴澤是從京南過來的,這次來了,算是很自然的融入了他們京北的二代圈裡。
外來者一開始一到一個新環境總是傾向於被排擠。
但是遲宴澤不一樣,他社交能力很強,屬於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屬性,他能跟任何人共情。
比如去機場接蘇玟夏那天,他就跟那裡那個負責督導交通的大叔共情到了。
大叔長時間站在那兒,頂著大太陽,拿著大喇叭讓人不要亂停車,挺辛苦的,所以遲宴澤後來隨手給他半條煙。
以此類推,對一個身份微不足道的大叔都這麼體貼的他,在年輕人的圈子裡就更受歡迎了。
陳頌圈子裡的人現在都挺喜歡遲宴澤這個人的。
因為這個小爺每次出去都捨得花錢,並且每次也不故意爭搶什麼風頭。
讓他打牌,他輸了他也不發脾氣,第二天還是會願意上牌桌。
但是,第二天,他就會把前一天輸掉的翻三倍贏回來。
贏到的錢還會全部拿出來請來參局的人吃飯跟喝酒,在場的女孩子們每次都會有貴重的禮物收,見者有份。
總之他那種一擲千金的紈絝勁,跟美國爵士時代總是將自己浸淫在聲色犬馬中的蓋茨比一樣,但是他這個人又跟那個蓋茨比完全不一樣。
想到這裡,「我太佩服你了,都是怎麼想到這麼做新生致辭的。」陳頌誇遲宴澤。
「隨便聊聊罷了。脫稿演講,純粹瞎掰。」遲宴澤回答。他沒做過準備,上臺真的就是隨口說了兩句。
塞納開出校門,陳頌擦燃打火機,幫他點菸。
遲宴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