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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都太不值一提,有時候賀蘭霆都想親自把崔櫻架到鏡子前,讓她照一照她盯著他時的樣子。
她那雙眼睛比春水都要旖旎柔情,她站在餘氏、崔珣甚至眾人眼前,不敢看他是對的。
太可憐,像沒吃飯餓得慌的小寵物,濕漉漉地想要得到關愛,不敢伸手討要,卻又趕不走。
沒人發話東西不敢吃不敢拿,眼巴巴地看人。
但這不代表賀蘭霆厭惡不喜,崔櫻已經有資本值得他對她心生憐惜。
也只是憐惜。
沒人會拒絕一個女子真心對自己的示好,尤其她看向自己時,那麼期盼被他寵幸憐愛。
這些對賀蘭霆來說不過都是舉手之勞,他自己也不覺得是在寵愛崔櫻,他不過是看在彼此身份關係上,給她一些儘可能的補償。
她歷經生死,給她多些好處是應該的。
他開始收回崔氏女徒有虛名的說法,雖然她還是那樣沒用,但至少她夠堅韌。
像枯木又逢春,讓對她失望的人,轉眼又在那根朽爛濕潤的木頭上看到了新芽,有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餘氏:「本來是想等你阿兄走的那天告訴你的,是他自己要求的,為了讓你高興,不想讓你因為這個到頭來惹得你哭,沒想到……」
太子向來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做事也有分寸,冷淡疏離,什麼時候關心過別人家的女郎獲不獲封。
今天走之前不像是道賀,倒像是找茬的。
崔櫻確實深受感動,以至於都來不及跟餘氏一樣,怪責賀蘭霆事先戳破了這個秘密,惹她忍不住掉幾滴珍珠淚。
「我封了,那還有其他人……」
她不想因為這個,到時讓人說祖父偏心,就像容不得外人說她珍愛的親人一點不好。
不然她也會感到愧疚,覺得自己不配得到這些好處。
餘氏收起帕子,明白崔櫻說的誰。
其實在四五年前,就有一次機會討封,崔晟和餘氏休息時躺在榻上商討過,有時雖然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但這種身份上的東西,嫡長女有,嫡次女肯定也要。
若是沒有,就都不要了,以免使姊妹之間鬧不和。
但這回不一樣,崔珣是親自跪在她跟崔晟面前,用他自身的利益條件交換的。
相當於崔珣為自己妹妹掙的,崔玥想要,那她只能找個能主動為她掙的人了,而崔源還在書院,毫無功名,起不了什麼作用。
「其他人你就不用管了,這是命,各有各的福氣,該有的都會有的。你還能把這個讓出去?」
「不。」
要是別的崔櫻已經答應了,但這個是兄長為她求來的,崔櫻說什麼也不會讓。
「那就是了,大母讓你別管你就別管,我都會打點好,在你封賞下來之前,也會派人給那些院裡送些好東西。這樣還有怨言,那也是大母我對你們有失教導。」
崔櫻嘴張了半晌,始終沒再提掃興的話。
怕是崔玥那沒那麼好哄。
崔珣起程當天,晨幕一片霾色,臨行前他在堂屋端茶敬長輩,然後穩穩地磕了三個響頭,磕得白皙的額頭通紅,聲音聽著就知道有多痛。
崔珣笑對著餘氏說:「阿翁怎麼沒來,是還沒起嗎。」
餘氏笑不出來,提了口氣才道:「你阿翁昨夜一直在書房,忙呢,三年前你不辭而別,今年他也不送你了,反正你總歸前途似錦。他說……」
崔珣繼續笑嘻嘻地問:「說什麼?」
餘氏靜靜看了他片刻,「他祝你『賢良方正,功成名就,永存本心』,期望與小崔大人你『早日朝堂相會』,不負韶華,不負盛世。」
崔珣只笑,卻不說話,最後目似點漆,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