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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競雲不說話,也沒有走動,等著他開口。
梁文墨道:「還是之前說的,不要讓江先生受苦,甚至受傷,你瞧他那脖頸兒上!只要你照顧好他,隨便開個數,我車上有支票。」
陸競雲沉沉出了口氣,左拳已攥得似石頭一般。
梁文墨見他不言語,又道:「京華的人是不會管這些的,為拍好片子,他們根本就不會顧及江先生,因此我才來尋你。陸團長,梁某這要求不過分罷?」
「江懷硯是你什麼人?」陸競雲扭頭去跟他對視,帽沿下的雙眸如隼般犀利,他臉上掛著一絲冷笑,「他是你的附屬品嗎?」
梁文墨怔愣半晌,「他是我的朋友。」
「那便不必越俎代庖。」陸競雲收回目光,從腰中拔出毛瑟來擦拭著,彈夾推得咔噠直響,「如果他受不了拉練,也會自己跟我講,不勞梁先生費心。」
兩人均因為什麼事情而語氣不善,心中火焰燒得直衝頭頂,梁文墨沉默足有移時,而後也嘲諷道:「我梁某一句話,就能讓江先生火遍全城,軍中都說陸團長不解風情,想來你根本不知曉文藝場上的事情……也罷,君子對牛彈琴,又有何意味?」
陸競雲對他輕蔑的挑釁置若罔聞,轉頭去指揮眾軍射擊,梁文墨也走出營場來,懷硯一直在旁邊等候,看他們臉色都不好,當真是坐立不安,忙上去道:「梁先生,此事與陸長官無關,他已很照顧我了……他面上雖然冷,實際人是很好的,您千萬不要因我而遷怒他。」
梁文墨聽著他替陸競雲辯白,心中升騰起一股醋意,他故作輕鬆地笑笑,「不提他了,我們也沒有吵,只聊些旁的事情。」
懷硯也鬆了口氣,正要帶梁文墨到營帳去,卻覺得胸腔裡針扎似得發疼,方才他在山上越野時就覺得呼吸費力,這一下連眼前都發黑起來,因而捂著胸口彎下腰去。
「懷硯,你怎麼了?」梁文墨緊張地扶住他,「哪裡不舒服?」
懷硯剛要張口,便覺喉嚨一陣腥甜,好像有什麼東西爭先恐後湧出肺腑,自己還未反應過來,一口鮮血已噴在了面前沙土上。
「噯呀!」梁文墨忍不住驚叫起來,一旁的馮劍更是嚇得心驚膽戰,腦子也眩暈起來,他原就有暈血的毛病,見到懷硯吐血,此刻更是手抖腿軟。
陸競雲聽到這邊聲音,也轉過目光來,軍考時他視力是一等一的好,雖然離得遠,卻也看到他們三人的面前地上一樹紅梅般驚心的血跡。
這一下他心中不禁也慌了須臾,正要轉身走過去的時候,他看到梁文墨已將那穿著迷彩服的清瘦身體橫抱起來,往劇組的方向跑去,馮劍喘著粗氣跟在後面。
陸競雲強遏住心裡的雜念,轉頭繼續指導狙擊營訓練。
懷硯雖吐了血,頭腦卻還清醒,他餘光看到營場上那人看向這頭,又轉回身去,一時間感覺自己全身的心力都被抽空,因而輕輕合上了眼。
「懷硯,懷硯,你千萬別嚇我!」他剛閉目,卻又聽到梁文墨喚他,梁文墨此刻聲音都是發顫的,懷硯離他這麼近,能嗅到他身上玫瑰髮油和琥珀科隆水的典雅香氣,這種味道此前只有在路過高階夜會酒場時才能嗅到,因而對他來說陌生而有距離感……懷硯只道了聲梁先生我沒事,兩行眼淚便滑了下來。
梁文墨低頭見他淚光盈睫、血染唇瓣,臉上還是劇烈運動之後留下的潮紅,清眸含嗔帶痴,似包含無盡幽情……暗道,這模樣真要了人的命了,「病如西子勝三分」,曹霑不餘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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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官,你老婆被別人惦記了!
第9章 清香襲心
因懷硯突然生病,劇組便亂成了一鍋粥,徐正陽一直沒回來,梁文墨也沒心思再沖他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