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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意這尊卑等級之人麼?」徐江眠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帶著淚眼望向他,「你若是這種人,我也斷不會跟你做朋友的。」
陸競雲無言以對,他自是心比天高,可在這院子中所有的妥協,卻是為了祖母,也為了徐江眠不受到傷害。
「我知道,你是能飛出這院牆的雄鷹,難道我就該被當作一隻金絲雀,養在這籠子裡麼?」徐江眠依依不捨放開他的衣襟,「遠釗哥,我們第一次去松江,我便與你講了我的苦悶,雖然你一直未正面回應,可我想,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的……我知道你顧及祖母,也不會將你陷入不孝,但如果有一天這些阻礙都沒有了,我希望……」
徐江眠沒再說下去,可陸競雲已然明瞭他的意思,他心裡沖湧出一種情緒,讓他再難自控,當下便又向前傾身一點攬住了徐江眠的肩膀,「我會的,你放心。」他從不輕易許下承諾,既然此時回應,那他已打定心思去為了他,拼盡全力。
「我想去上大學……不知以我這私塾的『文盲』水準能否考取。遠釗哥,你是不是想從軍?」
陸競雲撤身訝異地看著他,他不記得自己對他提過這個願望。
徐江眠仍有些留戀他的溫暖胸膛,只不好意思再靠,看他訝異,因道:「你愛看那些書,我就知道你的期望了……再說,你這樣的相貌性情,在古代應是個周公瑾一樣的人物。」
陸競雲不禁微微一笑,俊朗的眉目彷彿鋪上一層暖意,「太過譽了。」
徐江眠看著他,便想起那句詞來: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想著想著他心裡又突然酸澀起來,他遠釗哥的「小喬」會是個怎樣的女子呢?想來定是沉魚落雁、風雅迷人才行,這肯定是很多年之後的事了,他不肯再想下去,可一些畫面卻剋制不住地出現在他腦海里……這樣溫暖的懷抱,這樣體貼的心思,恐怕他就再體味不得了……他再想起院子裡丫鬟們對陸競雲的示好和仰慕,心裡更是不知什麼滋味,直到他吃罷晚飯,躺在帳子裡就寢,這種半含酸的心情還在一直持續……徐江眠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矯情,可他想到以後的事,還是覺得愁腸百轉,他彷彿已離不開他了。
徐江眠披衣起身,在爐前燃上了安神的檀香,他習慣性地看了看窗外,陸競雲住的耳房已經熄燈了,他轉身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床榻,不禁覺得失落孤寂,暗自想道,他若是能過來我的房間住該多好呢……可這話又怎說得出口,他心裡也暗暗詫異,此前這些年巴不得僕人不要進來,給自己一個安靜無人打攪的讀書空間,現在怎麼與他分開一會子,就如百蟻噬心般難捱……
徐江眠秉燭在桌前看了會書,才漸有睡意,他要起身時,才發現陸競雲晚上臨走時把那件藍外褂落在他了屋裡,許是怕他睡了就沒再來取,徐江眠遲疑了一陣子,鬼使神差地將他的褂子抱在懷裡,走到床上,用那褂子蓋在身上做被,漸漸地睡著了。
睡了沒多一會,他就聽到門口有動靜,正要坐起身來,陸競雲就走進房來,身上沒穿衣服,露著結實的胸膛脊背,掀開簾看見他就笑了一下,「你怎麼蓋著我的衣服?」
徐江眠羞得跟什麼一樣,他慌忙辯解道:「我的被子太厚了,晚上蓋著熱,明天幫我換一下吧。」
陸競雲點頭,卻沒有走,反而在床沿上坐下,拉起來他的手,徐江眠覺得自己手上有些濕,低頭一看,陸競雲的傷口又有些出血,他這次沒好意思再含上去,陸競雲也沒說什麼,只撫摸上他的大腿,然後輕輕撓搔了一下他的……徐江眠只覺癢得渾身的汗毛都樹立起來,可又意外得舒服,他恍惚間彷彿記起自己偷偷看過的古戲文一些章節,什麼「入港」、什麼「竊玉吹簫」……回過神來一瞧陸競雲的手還抵在那裡,他覺得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