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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獎項今年的競爭並不是很激烈,有幾位影壇成功的演員都息影了,熒幕上都是新面孔,徐正陽原本對白鳳抱的期望不大,看著看著反而覺得有戲,果然在宣讀結果的時候,大家聽到了《白朗寧之戀》的名字。
白鳳喜極而泣,眾人興奮之下也是連著懷硯一起擁抱住了,懷硯趁機提議結束後在西京找個高階館子,大家慶祝,他買單——他也早就想感謝劇組的同事了,而待大家吃完飯回到酒店,已是深夜。徐正陽飯局上沒少勸懷硯回京華,懷硯也再次坦誠自己的想法——他還是願意多加嘗試不同型別的作品,這樣能提高快一些,再說如果京華有合適的片子,他也一定會出演。許是酒精的作用,眾人紛紛表示理解,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
第二日早晨起來,徐正陽打算和幾個要好的導演去購置一些新的裝置,懷硯惦記著與趙軼的約定,就別了京華的同事們,按照地址來了趙軼所住的老巷中,看到他家中極致簡樸,卻在書房裡陳列了各種各樣秦腔所用的服飾樂器,還有自少年時就累計的幾箱筆跡心得,不禁動容。
趙軼因為是學戲曲出身,因而主要給他強調了程式化表演的意義,他已看出白朗寧那場高潮戲是懷硯不按規矩自己發揮的,「雖然你那一段處理的不錯,但是從整部電影來看,你的有些表演還是不大『精準』,這樣也過於冒險,在別的片場未必適用。這也就是你所問的細節的處理。其實哪有渾然天成,只有足夠精確的把握。有些人認為表演是感性的,不應該收到拘束,其實不然,規律和節奏某種程度上也是基礎……當然,一切以具體情節為準。比如那場戲,你在問話時的語調是不是稍顯緩慢輕鬆,與之後決然回身擊斃對方的冷然差異過大,少了一絲過渡與鋪墊……」
懷硯深以為是,他把趙老所說的反覆消化理解,有些之前心頭遺留的問題便有了答案,他們一直聊到中午,趙老的夫人端來兩碗油潑麵,吃完之後趙老帶著他去見了導演,導演對懷硯自然滿意,對他講了拍攝要求之後,就叫來一個手語老師教他,因為懷硯的角色就是個西京城中給聾啞兒童授課的教師。
懷硯花了五天時間攻克手語,到最後手都酸得麻脹,他倒更覺得聾啞人的不易,因此更加用心。廣告大部分取景在一個舊時的書院。當見到那些孩子時,懷硯就有些想念在燕雲福利院的那些孩子,自他忙起來之後,也難得去教堂轉悠了。
廣告的情節簡單,這幾天拍的很順利。片子的最後一個鏡頭是在西京的城樓上,懷硯自來了還沒上過城樓,這裡的舊城較燕雲城樓更高聳、更厚重,視野也更廣闊,春風緩撫遊人面,一串串輕飄飄的燈籠像影片中的慢動作一樣晃晃擺擺,城郭外靜水深流,懷硯舉著紅色的蜻蜓風箏,帶著孩子們順著河流的方向跑過凹凸不平的地面,不時回身比著手語叫他們慢些。
此時他們已跑至城垛的轉角處,這裡被架設了路障,對面是一些炮臺,攝影師喘著氣笑道:「江先生,前面是軍事管控區,咱們折返吧,我方才已拍到了,晚上我們好好去搓一頓!」
「江先生,請回吧!殺青了!」導演也在幾百米開外拿著喇叭喊。
「好。」懷硯也輕鬆一笑,撫了撫身旁娃娃的腦袋,他把風箏收下來,抬眼望向對面,但見紅日西沉,繪出古樸壯闊箭樓的剪影,連帶著炮臺也落滿餘暉,西京不似燕雲西郊連亙綿山,卻遙遙可見雁塔的層層入雲的輪廓,有幾個軍人立在那裡記著什麼東西,懷硯更覺此景無比熟悉,不禁多看幾眼,這一看就捕捉到一個熟悉挺拔的身影,縱使都身著軍裝,可那人就是不同,入眼就能叫他心臟猛跳。
艷雲鋪蓋天際,春燕在甕城間打轉徘徊,懷硯身後就是初升的皎月,而他面對的是欲沉的烈陽,以那人之敏感,此刻已經感受到有人看他,抬眸過去,不禁露出驚訝的目光。懷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