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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處在人世間呢?有萬千情絲,就有了愁腸百轉……
他忘了自己身上還有風寒,立在風口處許久,忽覺喉嚨中一片急癢,俯身一陣猛咳,舌上都有了些腥意。懷硯喝了些水,將金銀花葯丸含在口中,好不容易定了心拿起來劇本看,便聽有人在輕輕地敲門。
古城裡的客棧還是舊時裝潢,自然不設貓眼,懷硯卻從映在鏤花門上的挺闊身影認出了那人來,他延續之前的態度並不予理會,只走回到桌前在檠燈下看書,還沒兩個彈指的時間,方才被掩上的窗子就被破開了,陸競雲越了進來,順手將作案的工具放到窗沿兒上。
「出去。」懷硯目光不離紙面,只豎起耳朵感知著那人的一舉一動,他能感覺到自己這話一出口,陸競雲的腳步就僵在那裡,再也沒向前邁近分毫。
懷硯賭著氣,把臉也偏轉過去,以示自己冷漠送客之意,但心裡多少有些緊張忐忑,他怕他真的走了。
「眠兒為什麼氣?」陸競雲沒有走,柔聲哄他,「我確實來到晉地很久……但今天才從軍中抽身出來……」
當真是避重就輕。懷硯從未因他工作上的繁忙流露出任何責怪埋怨之意,他怎能不明白他肩上的責任……他愈想愈不舒服了,撂下了劇本就往架子床裡走,放下藕荷色的簾帳,把陸競雲隔絕在外邊。
他忘了擎燭到床頭,帳子裡一片漆黑,胡亂摸到被子展開蓋到身上,就有人迅速鑽了進來按住他的肩膀,汾酒的香氣醺得人一陣恍惚,滾燙的手指又軟化了自己的四肢皮肉,懷硯掙扎不過,唇又被緊緊堵著,有力的舌纏攪進來,一時間,殢雲尤雨,地覆天翻,方才心裡那些個怨氣妒忌,早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直到薄汗蒸蒸,氣喘微微之際,懷硯才清醒過來,他把他推開一些距離,捂著唇道:「我前幾天染了風寒……怕過給你……」
「過給我吧,眠兒就好了……」陸競雲手上攬得更緊,腿夾緊他的雙膝,腹下抵著那腰肢,感覺無意間的掙扎扭擺都似在欲拒還迎,他念了他這些日子,此刻情火燎燒,當真難以自持。
「說得是什麼傻話!」感受到那人開始熱切吻自己脖頸兒,懷硯就偏頭閃躲,「別弄這裡……上次我遮了好久……在劇組不方便。」
「是麼?」陸競雲喘息著將他放開,略帶自得地挑了挑眉,懷硯就坐起來將帳子掀起來一條縫隙,紅燭的跳動的微光如他所期,正落在自己身上,陸競雲看到他頸兒上已落了二三瓣紅梅似得吻痕,不由感慨他面板之敏感嬌嫩,同時又有些佔有似的滿足暗喜。懷硯被他看得久了,反而有些羞赧,他問,「我是不是曬黑了不少?」
「你怎麼樣都好看。」陸競雲去解他領間線扣兒,看著那被曬出的色線笑道,「那時看來在軍營把底子練下了,現在的線條也保持得很好。」
「別亂邀功,那是我在碼頭扛活的時候練下的底子。」懷硯扯住被子將自己與他分離開一些,「我現在才發現陸長官是個心機深沉的,我不問就當那事沒發生過。」
「還記著呢?」陸競雲有些訝異,懷硯並不知道銀狼與自己說了什麼,怎麼就會這樣在意呢?想來與他自己對梁文墨的敵意相似,在他第一次在德利軒赴宴的時候,他便對這個作家沒有什麼好感。
「他是銀狼……你應該沒有認出來。」陸競雲道,「我來到晉地剿匪,目前行動已近尾聲……方才算是與他的訣別吧,想來以後也不會再見面了。」
懷硯倒沒想到是他,聽到這個名字,他自然想起那熾如烈陽的眼眸來,「他是匪,你是官……能這樣相處,想來是還是有些交情的?」
陸競雲側身在瓷枕上躺下,把懷硯攬在胸膛前,給他講與銀狼的相識,講他們統一立場抗敵的事,懷硯聽到他們是共過生死,彼此相救過的,雖然不再生氣,心裡卻也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