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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北朝邊境的蠻夷都有一定了解,總歸不能浪費其才能。」謝衣一本正經地解釋,也不知可信度為多少。
溫行卻在心底敲響了警鐘。
謝連或許不知道謝衣話語的真偽,可是他再清楚不過了。
除了早已亡國的東胡,唐安對周邊地區可謂是一點兒都沒接觸過,更惶逞瞭解?
結合起方才在帳外聽到的,溫行隱隱有了個猜測。
除卻監督謝連以外,謝衣恐怕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唐安留意他有沒有來到這邊境。
畢竟之前總有很多迷霧指向雲烏族,若非擔憂謝連這一役遭遇不測,他本來確實是想到這北朝與雲烏族交界地帶進行一番探查。
而近身服侍溫行最久的只有雲念和唐安。
明年科舉考試開科,要雲念過來肯定是不可能了,正好唐安也會武藝,派過來最適宜不過。
而最令溫行擔憂的也正在此。
他目前所會的蹩腳偽裝可都是從唐安那裡學來的,就算運氣好瞞過了謝連謝衣,那也絕對不可能瞞得過唐安。
溫行可不敢保證唐安現在是更會聽他的,還是聽謝衣的。
「還有那邊站著那位小兄弟。」
就在這時,謝衣像是終於想起了站在一旁充柱子的溫行。
溫行假意畏懼,低著頭戰戰兢兢地說:「殿,殿下,您有什麼吩咐?」
「怎麼,方才不是還挺有膽量的麼?」謝衣調笑似的說了一句。
溫行輕道了聲「不敢」,始終低著頭不抬起。
謝衣也不同他糾這些小細節,問道:「你叫什麼,從軍多久了?」
「小的姓宋,單名一個然。」溫行恭敬地報上安隆帝給他安排的假身份,「從軍四月。」
謝衣不鹹不淡地回了個鼻音,繼續道:「因為什麼參的軍?」
「說來慚愧,小的家道中落,走投無路之下唯有參軍一條路了。」
溫行明顯感覺到謝衣打量自己的視線,斟酌著語氣就怕不小心暴露了什麼。
也不知謝衣究竟有何用意,稍稍沉默片刻後才終於說:「孤就隨口問問,沒什麼事了,你回去罷。」
「是,小的告退。」
溫行退出帥帳的同時悄悄瞥了眼唐安,見她始終漠然地站在一旁,似乎並未關注到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帥帳外,被謝連抓過來充場面計程車兵已經散了,只有那個清秀的小士兵和壯漢還在。
「你可出來了!」
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羅清見溫行毫髮無損,這才算放了心,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問:「那什麼太子沒對你做什麼吧?」
溫行沒料到這兩人還會等自己出來,心裡頭一暖,淺笑道:「沒有。殿下只隨便問了些問題。」
一旁的秦郝也走上前來,笑道:「那就好。今日我們也算得上是有難同當了,你要不嫌棄,我們交個朋友?」
溫行在兵營中向來是獨自四處晃蕩,今日在這扎一堆,明日又給換了另一群人。從軍四月除了最頂頭的謝連外誰都不認識,同樣的也沒什麼人認識他。
他本意是想降低在軍營中的存在感,以便偽裝。但現下又不好拒絕,溫和一笑道:「我姓宋,單名一個然。不知二位貴姓?」
秦郝是最不喜繁文縟節的,聞言一揮手,道:「我叫秦郝,你也別說什麼貴不貴的了,顯得多生疏啊。」
「他就一個糙大漢,宋然你別理他。」羅清無奈地笑笑,「我叫羅清,水青清。」
「秦郝……羅清……好名字啊。」
溫行低聲重複了一遍他們的名字,嘴角噙著笑意。溫潤的嗓音如同春風般和煦,直教人不會懷疑他的話只是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