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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是你掉的第一顆牙，這是你剛上幼兒園時學寫字的作業本，這是你奶奶給你織的小手套。&rdo;最下面是一疊泛黃的老照片，&ldo;這是你剛出生的時候，這是兩個月大，這是一歲，這是三歲半，這是你六歲的時候，和幼兒園的小朋友一起過生日……&rdo;說到這兒，她突然皺起眉。

唐追問：&ldo;怎麼了？&rdo;

&ldo;你旁邊這個小朋友……&rdo;胡藹莉突然一拍大腿，&ldo;你之前帶回家的那個同學叫什麼來著？周……周……&rdo;

唐追神色一黯，說：&ldo;周牧野。&rdo;

&ldo;對！周牧野！&rdo;

唐追奇怪地問：&ldo;怎麼突然想起他了？&rdo;

胡藹莉指著老照片上的一個小男孩說：&ldo;這個小朋友就是周牧野，我就說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怎麼那麼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原來你們是幼兒園同學，你還邀請他到咱們家玩過，這張照片就是在咱們家拍的，你爸拍的。&rdo;

這……這怎麼可能？

他和周牧野……在那麼久以前就認識了嗎？

唐追盯著那張照片，照片裡是兩個小男孩，都戴著生日帽，其中一個是他，另一個他不認識，可是眉目間的確依稀有點周牧野的影子。

如果他們真的認識，他怎麼會不記得？那時他已經六歲，已經記事了。

唐追正要開口問，胡藹莉忽然嘆了口氣，說：&ldo;周牧野這孩子，是我見過最命苦的孩子了，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了，我還記得特別清楚。&rdo;

唐追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他怔怔地問：&ldo;他怎麼命苦了？&rdo;

胡藹莉又嘆了口氣，說：&ldo;他們家特別有錢，有錢人的生活大都很糜爛，周牧野他爸在外頭外搞，聽說還是搞同性戀，一不小心就染上了愛滋病，這個病潛伏期特別長，他爸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又把這個病傳給了他媽，後來他爸發病，他媽一聽是這個病就崩潰了，那個時候周牧野才三歲吧，他媽擔心孩子也遺傳了這個病，就抱著孩子跳樓了，他媽當時就摔死了，周牧野命大，被搶救回來了。他爸熬了兩年，也病死了，周牧野就成了孤兒，被他爸生前的一個好朋友收養了。這些都是我從一個家長那兒聽來的，我當時還半信半疑，覺得這也太慘了，電視劇都不敢演這麼慘，後來又聽另一個家長說起，我才信了……唉，你怎麼哭了？&rdo;

唐追捂住臉，眼淚和哭聲一齊從指縫鑽出來。

周牧野說過的那些話驀然在耳邊迴響。

&ldo;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rdo;

&ldo;我對你一見鍾情。&rdo;

&ldo;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再喜歡任何人。&rdo;

&ldo;如果我說你是我的初戀，你信不信？&rdo;

&ldo;我爸媽常年呆在國外，只有逢年過節才回來。&rdo;

&ldo;咱們認識的時間短嗎？我怎麼感覺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你了。&ldo;

&ldo;你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全世界。&rdo;

&ldo;我他媽連命都能給你，你卻要跟我分手？&rdo;

騙子，大騙子！

為什麼不說實話？為什麼要瞞著他？

為什麼要獨自背負所有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