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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是怪物。&rdo;陸文修說。

方果與陸文修對視，她的黑眼珠亮亮的，好像有水光。

&ldo;你只是與眾不同。&rdo;

窗外雲開月明，將房間內照得更亮了一些，方果看到陸文修說話時唇角勾起的淺笑，不知為何，心跳忽然快了兩拍，連呼吸也情不自禁放輕，好像生怕喘口粗氣，就把那好看的笑容吹散了。

陸文修在方果的頭上安撫地輕拍了兩下，示意她坐到床邊去，開啟床頭燈，然後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條細細的鏈子，鏈繩看不出材質，金紅色，很柔軟，像是由某種禽類的羽毛一點點編起來的，鏈身則是各種大小不一顏色不同，形狀不規則的珠子，最大的像芸豆，最小隻有米粒那麼大，串在一起五彩斑斕的，很漂亮。

&ldo;這是什麼呀？&rdo;方果好奇地問。

&ldo;手伸出來。&rdo;陸文修道。

方果乖乖地伸出手，陸文修將鏈子纏在方果的手腕上，但方果的骨頭太小，手腕也細，鏈子在上面纏五圈，搭扣就係不上了，要是隻纏四圈，帶著又有點鬆垮，好像隨時能被抖落下來。

陸文修沉吟了一下，半跪在地上，將方果的腳從拖鞋裡拿出來，放在腿上，然後把那條鏈子纏在她腳腕上，剛好四圈，不多不少。

方果不自在地動了動腳丫，女孩的腳又細又白，比陸文修的手掌大不了多少。

陸文修心中好笑，能吞天吞地的小怪獸，化成人形居然長得這麼小巧，還真是造物神奇。

&ldo;這鏈子送你，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取下來。&rdo;

&ldo;為什麼呀？&rdo;腳上突然纏了個東西，方果感覺怪怪的，用手撥弄撥弄那鏈子，忽然&ldo;咦&rdo;了一聲，戳了戳鏈子上的一顆乳白色珠子，&ldo;這不是水玉嗎？&rdo;

陸文修倒是有點意外，&ldo;哦？你還認識水玉？&rdo;

&ldo;這算什麼？&rdo;方果得意地揚了揚下巴，&ldo;你這上面的珠子，我都看出來是什麼了！&rdo;

陸文修這回更驚訝了，饒有興趣道：&ldo;哦？那你倒是說說，都是什麼？&rdo;

方果依次點著腳鏈上的珠子數起來，&ldo;這個青色珠子是青雘，產自青丘山，上古時期人們會用它當做顏料塗飾器物。別看它長得像石塊，五行屬性卻是金。還有這個紅的是丹砂，有一段時間普通人類很喜歡拿這東西煉藥，卻不知道丹砂有毒，損傷肝經。還有這個，嗯……應該是萆荔壓成的，這個香味沒錯，就是萆荔，古書上說食之可治癒心痛，其實只是麻藥而已，不同於一般的草本，它五行屬土……&rdo;

陸文修看著如數家珍地點評著各種稀有材料的方果，覺得她好像完全變了個人，那雙烏黑的總是不知世事的眼睛裡，在這一刻充滿了神采。

&ldo;這些是誰教你的？&rdo;陸文修問。

方果眼睛裡會發光的小星星慢慢黯淡下去，垂下眼，&ldo;是我爸爸，他曾是南光書院的學生，礦物學和植物學都修得很好。&rdo;

陸文修從祖母那裡聽說過方果父母的事，雖然如今的陣法師世界，異獸已經能和陣法師一樣享有受教育和平等工作的權力，可是真正能成為優秀人才的異獸還是鳳毛麟角，方果的父母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雖然都是饕餮異獸，但一個是傑出的藥理學家，一個是專門研製各種五行法器的天才，兩人為軍部效力，可惜後來在執行任務時全都犧牲了。

如果不是看在這兩位的功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