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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是過來人,悟了大半輩子終於悟出這個道理。
她擔心孫女年紀小、麵皮薄,不知道如何與太子這位丈夫相處,對丈夫只有敬沒有愛是不行的,但只有愛沒有敬,同樣不行,這要掌握一個度。
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甚至很多女人一輩子都做不到。
她也擔心若是太子哪日厭棄孫女,沒有丈夫寵愛怎麼辦?只能希望就算太子不寵愛孫女,也能給她嫡妻應有的敬重和體面。
裴織:「……」
所以,距外祖父後,又輪到祖母操心她和太子的夫妻相處之道嗎?
裴織雖然心裡很澹面上還有裝作聽不懂,或者是要裝作半懂不懂地將祖母所有話都記下。
裴老夫人真是恨不得將自己所知的夫妻之道全都塞給孫女,讓她馬上成為一個「上得廳堂、進得臥房」的完美女性,可惜時間不早,不僅她精力不繼,也怕孫女明日出閣沒精神,只好作罷。
她滿腹的話,最終只能道:「阿識回去歇息罷。」
裴織溫順地應一聲。
離開壽安堂,裴織往秋實院而去。
天色剛剛暗下去,路邊已經點上紅彤彤的燈籠,淡紅色的光芒籠罩著這棟府邸,一陣夜風吹來,裴織不禁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現在已是深秋,秋夜晚的氣溫非常冷。
走進秋實院,芳菲突然道:「姑娘,七少爺來了。」
裴織看向坐在院子裡的小少年,笑道:「阿璧,夜風大,你坐在這裡作甚?」
她走過去,拉住小少年的手,發現他的手冷冰冰的,也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寒風,趕緊將他拉進屋子裡,給他倒了一杯花茶,讓他捧著茶暖手。
裴安璧看著姐姐為他忙碌,緊繃的表情漸漸地鬆緩下來,眉眼間不覺浮現幾分委屈。
到底是十來歲的少年人,就算平時裝得老成世故,本質上仍是個孩子。
唯一的姐姐明日即將出閣,想到以後回家就再也見不到她,心裡酸澀得難受,又有一種姐姐被人搶走的莫名委屈感。
裴織看得好笑,柔聲道:「阿璧這是怎麼啦?捨不得姐姐啊?」
裴安璧低頭猛地喝茶,等反應過來後,發現滿嘴都是香香甜甜的味道。
他低低地嗯一聲。
他確實捨不得姐姐,爹孃都不在了,只有姐姐陪著他,如今連姐姐都要離開。
越想越難受,越委屈,眼淚差點掉出來。
裴織趕緊哄他,「阿璧莫哭,姐姐只是出嫁,又不是離開,你要是想我,可以去東宮看我,或者我回來看你也一樣。」哪裡一樣。
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媳婦,哪裡能輕易上門看望或者回孃家?少不得要被人說嘴,對她的名聲有礙。
「你別……」裴安璧小聲地說,「你別總是回來,對你影響不好。」
他可以忍住對姐姐的想念,不想姐姐總是回來看他,影響到姐姐的名聲。而且姐姐嫁的是太子,是太子妃,一言一行備受世人矚目,哪裡能時常回孃家的。
裴織知道小少年的堅持,笑著道:「好的,我聽阿璧的!大不了讓太子殿下帶我回來看你,旁人總不能說太子殿下不是吧。」
裴安璧:「……」
裴安璧少年的傷感被姐姐這席話弄得去了大半,心情也恢復許多。
裴織笑道:「阿璧放心,姐姐雖然嫁人了,但也會像往常那樣關心你的,如果你不好好休息,姐姐會親自過來督促你。」
「哪有督促休息的?我以為你要督促我好好讀書呢。」裴安璧忍不住想笑。
「沒辦法,我家阿璧是個乖孩子,都不用督促就會自己好好地讀書。」裴織一臉自戀地說,「只能督促阿璧好好休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