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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阿潯，哥哥對不起你，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了，你日後可千萬照顧好自己。答應過孃的，要照顧好妹妹，可我……說到這裡，他淚如雨下。

記憶中，那是他唯一一次在她面前落淚，也是最後一次。

那次分別之後，除了書信來往，再也不曾相見。

她心中酸澀難忍，忙轉移心緒，問道：&ldo;去外祖父那兒聽說了什麼沒有？&rdo;

葉世濤用下巴點了點葉鵬程住處的方向，&ldo;他今日進諫，說了幾名武臣的不是，要皇上從重懲戒。他是無事生非打壓武臣，可皇上是文武並重，被他絮叨的煩了，就申斥了兩句，讓他把家事處理妥當再操心國家大事。&rdo;又問，&ldo;聽說回來就來找你了？&rdo;

&ldo;嗯，以為是我跟外祖父說了什麼。&rdo;葉潯語帶嘲諷，&ldo;遇到事情就以為是誰害的他，從來如此。&rdo;

葉世濤笑問：&ldo;沒生氣吧？&rdo;

&ldo;自然，不值當。&rdo;葉潯轉而問起別的事，&ldo;你有沒有什麼打算？&rdo;

&ldo;你指的是什麼？&rdo;

&ldo;是謀個官職還是怎樣？&rdo;哥哥這兩年彷彿就做了三件事：娶妻、納妾、招蜂引蝶。一想這些，葉潯真是頭疼不已。

&ldo;我也正想呢，明年我是考科舉，還是秋日參加秋圍呢？&rdo;葉世濤神色鄭重了一些，&ldo;你怎麼想的？希望你哥哥做文官還是做武官？我聽你的。&rdo;

葉潯失笑，&ldo;這種事你怎麼能聽我的呢？&rdo;

&ldo;外祖父希望我做文官，祖父卻希望給我謀個武職，我倒是文武並重地學了，現在卻掂量不出自己幾斤幾兩，還真有點兒心虛。&rdo;葉世濤又沒正形起來，&ldo;這事兒還就得你給我拿主意，你可別忘了，當初我娶妻都是你幫忙拿的主意。&rdo;

這勉強算是事實。

葉世濤的妻子江宜室，是大舅母江氏的外甥女，小時候也常去柳府，與葉潯很投緣。葉世濤的婚事，柳家自然很重視。那時外祖母列出三個人選，江宜室就在其中，問葉潯喜歡哪個。葉潯想也沒想就說喜歡江宜室，外祖母很高興，與祖父祖母提起這事的時候，說這可是你們寶貝孫女都喜歡的人。

葉潯卻是說完了就後悔了‐‐哥哥的性情她是瞭解的，忙轉頭委婉地與江宜室說了，若是不願意也就罷了。江宜室紅著臉沉默半晌，悶出一句話：&ldo;多情之人也是心軟之人，總不會苛刻誰的。&rdo;

葉潯聽出話裡的深意，雖然無從認可這說法，卻能確定江宜室是願意的。

想的遠了。葉潯斂起思緒，認真思忖葉世濤的仕途。他前世走的是科舉的路，原本很順利，鄉試、會試的名次都很好，後來因與葉鵬程決裂，斷絕了父子關係，就此背井離鄉。

這一世，就換一條路吧。先進入官場再說，只要有真才實學，文職武職輪換著做的也不是沒有先例。

葉潯認真地看著葉世濤，漾出溫緩的笑，&ldo;哥，明年參加秋圍好不好？得了皇上青睞，便是沒有祖父、外祖父幫襯，應該也能直接得個官職了。科舉是憑真才實學，可是太耗時，要一年一年的熬。說句不好聽的，你這樣的出身太顯赫，便是科舉連中三元，別人也不見得服氣，說不定還會懷疑你作弊。還是前途重要，不爭那種意氣。&rdo;

祖父辭官賦閒在家之前，是入閣拜相的兵部尚書，而今外祖父則是內閣之首，這樣的出身，什麼都不學不做走蔭恩都能得個官職，何況哥哥雖然風流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