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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故意跟自己過不去,無奈這個念頭一起,不可避免又想起那張照片,於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剛剛興奮過的身體也越加空虛。
開啟電視想找點東西轉移注意力,卻被滿屏的相親節目聒噪地心浮氣躁,只好悻悻然又關了。蜷起身體在沙發裡幹躺著。
身體還是累,腦子裡也亂糟糟一片。感覺自己正處在一個混沌的界限,一邊掙扎著想要振作,一邊又被什麼唆使似的不受控制地直往深淵裡墜。彷彿這兩個渾然對抗的力量,在我體內衝撞著,誓要將我撕扯成兩半才罷休。
沈宴接完電話回來,繞到沙發後頭俯下身看我,伸手摸摸我的臉,笑著問我:&ldo;想睡了?&rdo;
&ldo;有點。&rdo;我說。
&ldo;要不要喝點水?&rdo;
雖然是問我,沈宴卻先走開了,逕自給我倒了杯水回來。我爬起來接了,捧著杯子一邊喝,視線越過杯口看到他一直盯著我笑,便問他看什麼。
他在我腳邊坐著,伸手握住我的右腳踝,笑了笑,說:&ldo;當然是看你。&rdo;
我將杯子遞迴給他,沒好氣地白他一眼:&ldo;我有什麼好看的。&rdo;
&ldo;怎麼不好看?當年我去學校報到,要不是天下雨,我在你們院迎新處看到你,並且對你一見鍾情,後來又怎麼會厚著臉皮到處打聽你。&rdo;
我歪靠著沙發,盯著他微微含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說:&ldo;沈宴,你還記得。&rdo;
&ldo;那當然記得,&rdo;他在我腳踝上不輕不重地握了一下,挑眉得意道,&ldo;而且記憶猶新。&rdo;
我不置可否: &ldo;都這麼多年了。&rdo;
想起那些往事,我才突然意識到,原來很多東西會被時間沖淡,但有些記憶卻偏偏歷久彌新。
那時候我還不懂,原來青春這種東西,不過是一貼功效齊特的□□,前期只叫你頭腦簡單意識衝動,等藥效臨近尾聲,卻又強行讓人清醒,每每想起當初種種,就總不免又遺憾又懷念。
但總歸當初是好的,青春是好的。
沈宴和我,那時也那麼好過。
不想繼續這令人沮喪的話題,我轉而問沈宴今天開庭結果怎麼樣。
&ldo;算是贏吧。&rdo;他說。
這倒稀奇,他在工作上一向自信且果斷,這樣猶疑不定還真是少見。我坐起來,看著他問:&ldo;什麼叫算是?&rdo;
他神色暗了暗:&ldo;死刑改無期,明明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但對他那樣的家庭來說,結果其實沒有差別。&rdo;
我怔了一下,還記得他說的那個案子,一個農民工為了討薪,跟工頭言語不和導致肢體碰撞,期間工頭摔倒頭部著地以至顱內出血不治。沈宴當時接這個案子時跟我提過。他沒問我意見,但我知道他一定會接。
現在案子終於有了結果,只是無期這樣的裁判不免令人沮喪。我能理解沈宴的心情,他為這個案子付出過很多,四處奔走蒐集證人證據,而且鑑於被告家徒四壁的困境,他連代理費都主動放棄。
見沈宴用手指撐眉心,我微微有些心疼。這是他的小動作,平時基本不見,只有在他特別難過的時候才會下意識地這麼做,就好像要抹平眉間的褶皺一樣。
沈宴原來還不知道自己有這個動作,是我偶然發現了拿來逗他才知道,那次逗得過了,結果還被他壓在我租住的房間裡折騰了一下午。
我伸手將他的手拉下來握著,發現他真的有些激動,手指不受控制地發著抖。我握緊了些,望進他勉強含笑的眼睛。
&ldo;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