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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行了行了,白昕都不像你這麼哭了。&rdo;
楚北渚用盡了全部的體力,躺在地上不願起來,但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將手臂搭在臉上,擋著眼睛,似乎他看不見別人別人也就看不見他。
&ldo;到底怎麼了?&rdo;任清上手去拉楚北渚起來。
楚北渚從躺著又回到了坐著,就不願意再動一下,他說道:&ldo;你說我這十三年算什麼呢?&rdo;
這句話將任清問住了,他顧著為楚北渚高興,高興他已經去世的父親得到了平反,也高興他自己有了一個武官的職位,但是他卻忘了,這一切楚北渚原本就不該經受,褚宗達將軍本應封侯拜相,受萬人敬仰,楚北渚本應和父親在一起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按照他在武學上的天賦,一門兩虎將是遲早的是。
但現在這一切都被先帝以莫須有的罪名剝奪了,現在褚將軍找回的名譽和他的一官半職都是以鮮血為代價而換來了。
任清無法回答楚北渚的這個問題,但楚北渚也不是想得到一個答案,他只是有些不解,他到底是如何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又是如何在路上衝到了現在,這一切的起因到底是什麼?
楚北渚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他不想起來,就像個孩子一樣抱著膝坐在地上,靜靜地曬著太陽。
他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十三歲是經歷了巨變,在老堂主的幫助下進入了梨雨堂,先是三年的訓練,然後便是十年的殺手生涯,現在所有的這一切都變成了泡沫,他進入了軍營,成為了一名武將,現在只是個千戶,以後會成為僉事、同知,若是有機緣,會成為名垂青史的將軍,但這些只不過與是十三歲前的生活殊途同歸了。
冬日裡的陽光真的很溫暖,楚北渚曬著曬著就覺得腿沒有那麼疼了。
地上還是很涼,任清從屋裡給他拿出了一個墊子讓他坐在下面,楚北渚提了提屁股坐了上去,但動了一下之後就不太想接著坐了,遂又自己站起來回了屋子,搬了把椅子在視窗繼續曬著。
次日一早,楚北渚重新騎上了馬,趕回了直隸。
照例,官員任命後應該在三日內前去報到,楚北渚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儘快趕到。但照例還應該當面領旨謝恩,他現在作為大梁建國以來第一個沒能當面領旨的官員,似乎能不能及時報導也不那麼重要了。
第57章 第 57 章
回都城之後,楚北渚既然已經有官職在身,自然不能再名不正言不順地住在宮中。
剛到都城,便有一個平民打扮的小太監在城門處等著他,楚北渚認識他,他是崔安海的乾兒子福順。
福順平日裡常去傳楚北渚,因此兩人都遠遠地就認出了對方。福順匆匆跑了兩步:&ldo;楚公子,現在應該叫楚大人了,奴才奉旨帶您去宅子看看。&rdo;
楚北渚原以為千戶是要住在軍營中的,他問道:&ldo;我獨自在宅子中住合規矩嗎?&rdo;
福順賠著笑:&ldo;大人您想,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總有可以變通的地方不是。&rdo;
&ldo;我看是陛下嫌我住在軍營中不方便吧。&rdo;
福順臉色驟變:&ldo;大人您可別為難奴才,奴才豈敢妄測聖意。&rdo;
楚北渚笑了一下:&ldo;我也不過是順口一說。&rdo;
福順一路帶著楚北渚來到了京城的宅子,宅子位於夾子衚衕邊上,這條衚衕位置偏僻,因此住的也多是不用上朝的低品階官員們,楚北渚一個五品千戶住在這裡倒也不算違和,軍營中確實有一些官兵在成家之後會在軍營外接宅子安頓家眷,因此當聽說隔壁要搬進來一名五軍營千戶時,左鄰右舍也都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