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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冬:……您跟季將軍不睦都鬧出過好幾次了,你兒子跟媳婦吵個架怎麼不行了。
耐冬只道:&ldo;聽聞是太子妃幾年前一個習武的舊友來了洛陽,太子妃當是座上賓領來了東宮。&rdo;
殷胥在一陣煩憂中忍不住笑:&ldo;這小子吃味了?&rdo;
耐冬:……你還笑,這種幼稚的事兒你幹了幾十年了!
耐冬:&ldo;吃味也就罷了,太子妃一直說自己武藝比太子強,非要在人前比武,太子不願意在女人面前輸了臉面,他讓太子妃讓了那麼多年了,再加上有些心裡不舒服,就不費吹灰之力贏了太子妃……太子妃覺得臉上掛不住,為了此事發脾氣……太子又,唉,都年輕人的那些事兒。&rdo;
殷胥搖頭笑道:&ldo;彤兒不是在機樞院好幾年,早就不練武了麼?博一身武藝都是三郎教的,前幾年又跟三郎一同出征過,她怎麼會信博打不贏她啊。&rdo;
耐冬:太子打小就喜歡她那股傻勁兒,您還不知道麼?
殷胥:&ldo;行了行了,你也去勸勸,博肯聽你的話。還有,去跟三郎說一聲,夜裡回來也行,我要與她商議事情。既說好了不分宿,便讓她遵守諾言。&rdo;
宮裡大概這些年,最經常被召進宮的,除了六宮半個主子的季將軍,就是錢相了。
俱泰下了車馬來又坐轎。十年前,他還是滿手玉扳指,金線鑲百寶的錦緞眼罩,從頭到腳都是西洋貨,彷彿就要腦門上寫著四個大字&ldo;我是貪官&rdo;。
如今卻不一樣了,天色黑的晚,宮裡還有一點藍色餘光,他沒穿官服沒帶官帽,灰黃的髮髻上扣了個木簪,一身粗布麻袍,飲食只用齋飯,飲水只喝白水,寡的連崔季明都嘲笑他幾句。這是前幾年殷胥大病的時候,正好也是原長安三清殿的老道人們被請過來,做場面似的要他們祭天,俱泰也就說自己要修道,更為聖人祈福。
當然這些傳給外頭的花言巧語,崔季明、殷胥和他都不會信。誰都知道,這是俱泰向聖人示弱。他被架的高了,下頭遮蔽他的浮雲也太多了,不能像以前那樣大張旗鼓了,他要謹慎行事了。
這一下子的轉變,恰也證明或許那時候俱泰就知道,曾經的一個小窟窿就要被下頭越掏越大補不上了,而今天也是遲早的事情。
俱泰進了宮內,殷胥在花園內擺的膳,長毯子兩側屏風,兩張對桌挨的很近,沒有旁人在,只是聖人怕熱,有宮人在扇冰機。
其實說地方上貪墨,但比不得前朝可能地方得五百,給朝廷國庫送一百,他們貪,貪到了極限倒也不如前朝那樣誇張。
朝廷開銷不大,聖人節儉,且對於境內大小工程的費用與監工都十分在意,花在兵營、修路、建城、開港之類的大數目,聖人又心裡比誰都算得清楚。
就是因為他盯得緊,地方上貪不成,就找著一點兒fèng兒使勁摳,使勁兒漚‐‐
俱泰笑了笑,好似沒事兒人一般走到毯上,躬身行禮。殷胥坐在桌案前等了似乎有一會兒,他依然是發束的一絲不苟,也沒有戴冠,看見俱泰,道:&ldo;來了,坐吧。你吃齋飯,我倒是也想學,只是多年隨著子介用飯,她嗜肉,把我也帶偏了。&rdo;
俱泰落座,眼前確實是幾道素材,可正眼前擺著個漆木託盤,上頭放著一沓公文。
殷胥先動筷:&ldo;看看吧。怕是毀你胃口,要你吃得不安心。&rdo;
俱泰開啟來,既有信,也有口供,更有公文,他掃了一眼:&ldo;臣老眼昏花,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