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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胥如同背書般啞聲道:&ldo;早晨誦讀神仙傳記,後盤坐呼吸天地真氣,摒除雜念靜默內心,使自身元氣運作於體內小周天,而後可視內心思道法‐‐&rdo;
然後就開始想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今天誰給誰捉蝨子,明天誰給誰打蚊子。
&ldo;行了行了!&rdo;薛妃對天翻了個白眼。
這不就是練道家內息麼,她進入道觀也被逼著練這個屁用沒有的內息心法練了好幾年,每天吃完飯就坐在那盤坐,強行等到下一頓飯。
說是什麼強身健體,修道窺法,練了幾年倒是更扛餓了。
想來這孩子跟她幾年日子過的也差不多,薛妃面上雖然嫌棄,心裡頭算是有幾分覺得同病相憐。
她正要開口,忽然有人進來通報,說是聖人看薛妃心情不好,讓雜耍班子過來逗一逗,放寬一些心。薛妃勾唇冷笑了一下,便點頭讓人進來,跟殷邛認識十幾年了,當年住在這宮裡,什麼雜耍班子她沒看過。
想著殷胥或許都沒見過,乾脆叫進來,讓小孩子看看吧。
卻沒想到為首的不是那幫穿紅穿綠的戲子,而是穿著迷你型鎧甲的不到半人高的俱泰,與身邊另外一個同樣的矮人。二人走進來給薛妃行了個禮,俱泰一身沉重的鎧甲,躬了身子就往前重心不穩的翻倒下去,就地滾了一圈。
樣子滑稽可笑,可卻也知道他是故意的。薛妃掩唇笑起來,忽然感覺身邊的殷胥身上爆發出一種難以令人忽視的殺氣。
殷胥轉不開眼來。
俱泰!
那個曾專權一時,殺殷邛,將他扶上位控制為傀儡的宦官俱泰!
第10章懷疑
對,殺氣。薛妃曾在宮裡頭見過多少次殷邛的殺伐決斷,再加上女人的敏銳,她條件反she的就覺得,這個瘦弱的九殿下,要那個侏儒死。
連俱泰也注意到了,他磕了個頭起來,多年看著顏色伺候旁人的敏銳使他感覺有些腿軟,卻看著殷胥忽然松下肩膀,彷彿是被逗樂的指著他。
俱泰也跟著傻笑起來說了兩句俏皮話,心下一哆嗦。
他只感慨著想活命真是太不容易。
薛妃也頓了一下,轉過臉去看殷胥。
這孩子偏生張了一張木頭臉,半分表情都沒有,不會哭笑,剛剛那一瞬,她卻也不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薛妃沒有見過俱泰,看他嘴甜又滑稽,倒是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與另外一個侏儒表演起來。
殷胥卻滿腦子的都是‐‐殺了他!
俱泰專權達到頂峰的時候,應該是在五年後,然而他真正是從何時開始插手權勢的,恐怕就是在這一兩年。俱泰扶持殷胥為傀儡後,宮廷朝堂一片混亂,南方起義頻發,殷胥足足花了四年的時間,才忍辱負重殺死俱泰,重新奪回政權。
可如今怎麼殺他,卻是個問題。俱泰如今是御前的半個紅人,深居內宮常年出現在殷邛眼前,殷胥手下既沒有武藝高強的刺客,也沒有能出入宮廷的眼線,想要殺這樣一個顯眼的人,顯然不是短時間就能做到的。
可等俱泰在御前能夠說得上話了,就更難了。
殷胥如今看著那個矮小的俱泰為了討薛妃一笑,幾乎將狼狽來當作主子的笑料,滿頭是汗,卑微又可憐的掛著笑。
他難以跟日後那個狡詐又狠絕的俱泰聯絡到一起。
他也是從這一步開始混起來的啊,殷胥只說是累了,便想叫幾個小黃門將他扶出去。
薛妃看他起身告退,開口叫住:&ldo;我這個白撿這麼大一便宜兒子的娘,總也要送些東西。&rdo;
說著,她塗滿丹蔻的指甲,從宮女手裡接過一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