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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著舉起來,他手中的槍便響了。子彈正中紅軍傷員的腦門,就像突然長出一粒巨大的紅痣。紅軍傷員大幅度晃了晃,硬憋著一口氣不肯倒下,圓圓的黑眼睛怒視著他,唇邊綻開一絲得意的微笑。幾個擁上來的團丁一陣亂刀下去,紅軍傷員頓時化為碎塊。
周春強捂著劇痛且血流不止的下體,腦子一片混亂。幾秒鐘後,他終於確定了疼痛的來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昏倒在地。和那些重傷員相比他算是輕傷,但與輕傷員比他又算重傷,因為他的命根子險些被削掉,醫生費了好大勁才為他包紮好。醫生告訴他今後在使用時可能會出現障礙,他拒絕相信。是啊,他怎麼甘心接受這樣一個結論呢?軍醫為了他更好的養傷,對後果一直說得含糊其辭,他心中那份因懼怕而產生的僥倖心理也越來越強。他在心裡暗暗祈禱:老天爺,身上可不能少這件東西啊!男人沒有了命根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為了照顧他,賴聖姨在縣城旁邊租了間房子,兩個多月裡每日給他端茶送水,變著法子為他弄好吃的,陪他說話,哄他開心。周春強第一次發現成了家有了女人,對於男人確實是有些好處的。
賴聖姨似乎知道他的預後好不到哪裡去,臉上不時露出幾絲憂色。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為哥哥賴團長戴孝,穿著異常素淨,給人一種出塵之美,但憔悴是明顯的。出院前幾日,周春強讓她回五堡,她心裡很不情願,說是一個人待在那座大圍屋裡害怕。周春強不高興了,兇狠地瞪了她一眼,她不敢吭聲了,含淚上了馬車。
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周春強頗覺陌生。他越來越覺得那場火線上的婚禮像場鬧劇,因為他不敢肯定自己今後是否仍會愛她,也許他像爹一樣,根本不看重任何女人,所以也不屬於任何女人。這麼想著時賴聖姨的馬車已消失在街角,他下意識地捂著腹部嘆了口氣。
次日,他辦了出院手續。出院時那個該死的四眼狗醫生把他拉到一邊,故弄玄虛地安慰他,要他想開些。他的脊背立刻變成了一條小河,冷汗嘩嘩流下來,拆掉紗布的私|處在5月很明顯的溽熱中體會到了一份徹骨的寒意。
“……血管組織破壞了,你是疤痕體質,刀口會有增生,血管痙攣勢必影響功能……會很難受的……”
醫生的話鵝毛般在空中飄飛,怎麼也落不到耳朵裡,一切好像都是虛幻的。周春強搖晃著登上了馬車,大耳朵在他身邊說著什麼他根本沒聽見,他甚至沒有認出這個換了便裝的馬車伕就是他最近拜把子的兄弟大耳朵。
“團總,怎麼啦?你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刮痧?”大耳朵貼上來諂媚地說:“前頭巷子裡有個婆婆懂刮痧,到她那兒看病的人好多。”見他臉上面無表情,大耳朵又說:“團總,那婆婆的孫女翠英長得好靚呢,要不要去看看?”
大耳朵在戰場上冒死把周春強從彈坑裡拉了出來,他馬上便給他封了個副團總的官職,還賞了他幾畝好田,大耳朵對他自然感恩戴德。由於護圍隊的團丁被編入一個由各縣鏟共團、保警隊、靖衛團團丁組成的地方獨立旅裡,五堡基本喪失了防衛力量。為了預防萬一,他在住院期間讓大耳朵從周姓族眾中再招了一批新丁進行訓練,從大耳朵的彙報來看進展還比較順利,看來大耳朵還是個可造之材,起碼沒讓他周春強失望。而且大耳朵有時的周到和細心,還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比如他現在這個刮痧的提議就讓他頗為受用。他確實需要刮痧,關鍵是要從女人身上找點樂子,這也是他提前打發賴聖姨離開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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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翻天 第二十九章(8)
刮痧婆婆住在一條小巷裡,進門一個院子,收拾得乾淨齊整,樓下廳堂是老太婆刮痧的地方。樓上則是她孫女翠英的閨房。周春強去時老太婆正在給一個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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