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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甸帶著兩個小丫鬟將晚膳擺上來,月皊安靜地小口地吃了一些,胃口不太好。
許是她蒙在被子裡睡了一覺,身上覺得很不舒服,簡單用過晚膳之後,月皊在院子裡閒走了一會兒,任由夜裡的涼風吹在她身上,還是沒能褪去她體內的悶氣。
她想沐浴。
月皊停下腳步,微微抬起下巴,仰望著夜幕中近滿的白月。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往浴室去。
府裡有一處很大的浴室,裡面擺著個浴桶,供府裡的婢女們沐浴。甚至是一些不太得寵的小妾,有時候也在這裡用水。
月皊去時裡面沒有旁人。
她杵在那幾個掉了漆的浴桶旁,眉心擰巴著。她以前很喜歡沐浴,自己的住處有兩間浴室,一間放著浴桶,一間淋浴。她如今住的那個小夾間,就是在那兩個浴室中間闢出來的。她平日裡沐浴講究得很,根本不可能和別人共用。
她看著面前這幾個浴桶,再也不能往前邁出一步。
本就如雪的肌膚,窘迫得又蒼白了幾分。她在心裡告訴拼命勸自己今時不同往日,她早已不是曾經的江月皊,那些曾經的講究就應該拋卻。
你得認命。
總不能一輩子不洗澡呀。
好半晌,月皊咬著唇往前邁出一步。
另一側的房門門口忽然傳來婢女們嬉笑說話聲。月皊聽出她們正往這邊來,她再也不能往前邁出一步。
「哎呀,今天真是累死了。」
「三郎剛回來,事情多嘛。過一陣子就好了。」
「好什麼呀,再往後有為了三郎般的宴席,再再往後就要忙著過年……」
幾個婢女一邊說話,一邊推門進來。
「吱呀」一聲開門聲,讓月皊僵在原地的雙足終於能動了。她在那幾個婢女從另一側的房門進來前,轉身逃了。那幾個婢女只隱約瞧見了月皊的背影。室內水汽氤氳,也沒認出是她。
月皊一口氣回到自己的小屋子,悶悶不樂。
她一動不動呆坐了好半天,才終於有了動作。
這間小屋子被兩間浴室夾著,都是她曾經沐浴的地方。這實在是讓她不得不想要用這裡的浴室。
左邊那間浴室裡的浴桶也不知道江厭辭有沒有用過,就算沒用過,以後也是要用的吧?
外面靜悄悄的,連個婢女也無。
月皊悄悄走出去小屋,去了右邊那間浴室。
一進去,熱氣撲面而來。
這裡重新修葺變了模樣,可大體框架未動,月皊還是很熟悉。到了冬日,這裡熱湯源源不斷,隨時可取用。
月皊將門栓扣好,又仔細檢查了兩邊。
一道屏風隔著淋浴區,這一側放著衣簍用來放褪下來的衣物,免得淋浴區的水汽染了褪下的衣衫。衣衫褪去,露出月皊玲瓏有致的身子。屏風旁的高立銅鏡映出她的纖細的身段。月皊無意間望了一眼,亦覺得自己消瘦了些。
一雙素指壓在胸口,她赤足繞過屏風往淋浴區去。可她的玉足還沒來得及踏在出水鐙上,就聽見了開門聲。
月皊身子瞬間一僵,不敢置信地白著小臉回頭望去。
江厭辭高挑的身影映在屏風上,在他身後還跟了個人,瞧著身量似乎也是男子。
月皊進來的那扇門,被她好好地鎖著。可是這裡到底是重新修葺過,恨不得徹底抹去被用過的痕跡。月皊並不知又開了道門。
「幸好遇到門主,要不然我這條命今天就要栽了。」陌生男子的聲音傳進月皊耳中。
江厭辭忽然進來已足夠讓月皊驚懼,猛地再聽另一道男子聲音,只能用驚悚來形容月皊此時心情。
緊接著,是江厭辭微涼的聲線——「把你身上的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