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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霽雪喉頭微動,視線轉回屋中。
這瞬間他眉眼間那抹疲倦也被藏了起來。
「咳、咳——」
床上的燕子卞皺眉咳出一口血,腦袋昏昏沉沉,艱難地睜開眼。
「醒了?」大陰山君問道。
夏桑依臉色還是不見好,掐訣點在燕子卞肩前穴位道:「心脈受損太嚴重,靈脈也幾乎被碎,難以修復,殘存體內的妖氣霸道,還在吞噬他的靈力。」
「師尊……」燕子卞呼吸急促,他睜著充滿血絲的雙眼緩緩扭頭看向窗邊的宋霽雪,嘴唇翕動時都有大量血水溢位,窒息的疼痛沒能阻止他繼續開口說下去,「是、是師娘……」
他再次暈過去。
屋裡的氣氛卻變得微妙。
宋霽雪直起身,視線從徒弟身上移開,朝外走去,只留下一句:「需要什麼儘管說。」
常瑤知道宋霽雪今夜回山,便待在廚房沒走,她煮了一碗又一碗紅油抄手,快冷了就自己吃,吃完再煮,直到宋霽雪過來。
侍女對此見怪不怪。
因為她知道掌門夫人很能吃,非常能吃。
在常瑤孤獨的立於懸崖吃著自己第十二碗紅油抄手時,終於聽見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餓了?」
她回首看去,男人迎著月色踏著落花朝她走來,身上卻帶著些微血腥味。
「給你吃的,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過來,我就先吃了。」常瑤老實答道,「總不能給你吃冷的吧?」
「第幾碗?」宋霽雪走到她身前,抬手將她嘴角湯漬拭去,又放至唇邊舔入腹中。
常瑤眨巴著眼:「不記得了。」
宋霽雪垂首,常瑤十分熟悉他的小動作,原本要送至口中的食物立馬轉到他嘴邊。
常瑤墊腳湊近他身前嗅了嗅,「你受傷了?」
宋霽雪:「沒有,是子卞的血,他傷得很重。」
常瑤輕挑下眉,還沒來得及再問,就見雲山君嚥下抄手後神色微妙道:「這是誰煮的?」
他的夫人十指不沾陽春水,從未下廚做過吃的。
「不好吃?」常瑤眯著眼看他。
宋霽雪面不改色道:「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抄手。」
「是嗎?」常瑤又夾了個抄手送過去,杏眼微勾著,嬌傲道,「我可是跟大陰山夫人學了一整天,特地煮給你吃的。」
宋霽雪眼裡帶點笑意看她。
常瑤問:「你知道大陰山君每次出遠門回來後都能吃到夏桑依做的抄手嗎?」
「哦,他跟我說過很多次。」宋霽雪輕嗤聲,「從他倆還沒成親前就一直說。」
常瑤認真臉:「別人有的你也要有。」
宋霽雪:「……」
他還得感謝大陰山那兩人不成?
常瑤餵他吃完抄手後轉身將碗放在窗臺,聽宋霽雪嗓音微啞道:「阿瑤。」
「嗯?」她側身看去,帶著點小奶音。
宋霽雪說:「讓我抱一會。」
常瑤朝他歪頭,下一瞬就被宋霽雪緊抱在懷,鼻息間問到他身上沾染的桃花冷香和血腥味,刺激著她的血脈,不由垂眸壓住眼底深處的一絲暴虐。
他身上沾染的不是人類的血。
應該說不止。
還有點熟悉。
宋霽雪抱著她抵在窗邊,雲霧繚繞著將星月都遮掩些許,旁側花枝搖曳發出沙沙聲響,花又落了滿目。
常瑤感受到他緊繃的身體,柔軟的手在他背脊輕撫著,帶著溫柔的安撫。
「有夏桑依在,燕子卞不會有事的。」她聽見自己熟練地說著謊話,「那可是第一藥修,已經到醫死人肉白骨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