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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答應,妖皇就算殺不了她也能限制著,以她誘宋霽雪入困陣,還能借她是妖又是臥底的身份讓宋霽雪在修界難堪,可真是百利而無一害。
見常瑤沒有表態,妖皇又道:「這不過是無奈之舉,畢竟你們兄妹感情不深,當哥哥的連妹妹成親嫁人也不知,更不好讓伏燼替我先探探你意向如何,再者,當年你出嫁前曾說過並未對宋霽雪動心,可三年之後誰又知曉是否有變呢?」
「心意這種事最是說不定。」
常瑤抬手伸向懸在她身前的那杯酒,卻並未接住,而是屈指將它彈回妖皇桌案。
「沒有變,可我也不喜被人威脅辦事。」她淡聲道。
妖皇輕笑聲:「好吧,若是你捨不得殺了他,淪為廢人也行。」
他無奈地嘆息著,似乎做了很大的讓步般:「清清,你得二選一。就算你再回崑崙宋霽雪也對你起了疑心,他對你再如何情深也是雲山掌門,修界至尊,身扛重任,不會對人間劫難無動於衷,也不會對妖有所留戀。」
常瑤雙手攏於袖中,眉眼彎彎:「留戀不留戀這種事我也不是很在意。」
金色的小鳳鳥鳴叫著飛落在伏燼指尖,他挑眉道:「魑魅魍魎在崑崙被宋霽雪困住了。」
妖皇搖了搖頭,站起身揮袖間自常瑤腳下浮現一圈咒紋,四道接近透明的黑牆將她困於其中,常瑤抬首朝前看去,聽妖皇帶著幾分深意道:「希望在我回來之後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這四時困陣讓常瑤微微晃神,垂眸看向手腕上的黑色鐵鏈時讓她冷不防想起許久以前的事。
她的母親是隻血脈特殊的大妖,十分強大,又執著追求更高的境界與修為,一輩子以飛升為目標。這隻大妖沒有族群,孤身一人,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在當年混亂的妖界局勢中殺出一條路,佔領西南最大最富有的無咎山,獨立妖皇掌權之外,成了妖界三不管勢力之一。
為了修煉更上一層樓,曾與鳳族之主共修,意外誕下一子,也是如今鳳族的少主伏燼。後歷情劫,對方卻是狐族之後,便有了二子。
但這二子都未繼承她的血脈。
直到她為報恩嫁一凡人,生下繼承血脈的女兒,一隻半妖。
父母一輩的糾葛三言兩語難說。
常瑤自有記憶起就生活在無咎山。山間竹屋,長廊水車,黃昏時分才開的妖花總是染紅此方天地,卻總有一抹白衣立於血紅之中刻苦練劍結印修行。
她的父親是一名白衣劍修。
常瑤小時候很黏父親,因為母親總是瞧不見身影,經常外出打打殺殺,回來發現她在山裡瞎跑瞎玩後揮袖就是一個四時困陣把她定在原地,再過來掐她小臉數落再盯她修煉。
只有父親一直都在,可父親被結界攔在水車之後的世界,她只能扒拉在結界前偷偷看著。水車慢悠悠地轉呀轉,父親卻不願過來,偶爾兩人視線相撞,小孩奶聲奶氣地喊父親,男人卻蹙眉別過臉去。
某次常瑤又在水車結界前自顧自地跟父親玩,看他修行,自己也偷偷學著結印,結果被一襲紅裙容貌艷麗的女人拎著後衣領提起,蔥白玉指輕壓在她嘴邊,紅潤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道:「你爹爹不喜歡妖學他的術法,讓他發現可要生氣了。」
常瑤乖乖舉著雙手錶示投降。
結界裡的男人冷眼朝二人看來。
常瑤問母親:「爹爹怎麼從來都不跟我說話呀?」
「因為他忘了。」母親為她整理衣發,漫不經心道,「等他全都記起來後就會跟你說話了。」
留在無咎山的父親失憶了。
等到他恢復記憶那天,水車後的結界破了,是被父親提劍斬破,他第一次朝常瑤走來,卻並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