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釜底(第2/3 頁)
瀟灑自在,誰都不去勸諫約束。還有些人揣摩上意,變著法子誘惑秦恪去玩,怎麼敗家怎麼來,只要不將心思移到朝堂上就好。若非沈曼持家有方,代王府縱不至於只剩面上光鮮,也不會輕鬆到秦恪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怎麼敗家就怎麼敗家的地步。
沈曼精明幹練,頗得秦恪信賴,代王府的內務,諸如代王購置的永業田,公中花銷之類,的確由她說了算,她若想為王府買田買地做生意,對代王說一聲就行。但這些並不是代王府收入的大頭,因為秦恪的封邑和御賜的田產,乃是他自己捏著,由親王府長史和家令負責打理的。也就是說,在外務問題上,若秦恪不答應,沈曼就一句話都插不上。
“娘子,您……”
“天色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這些事情,我自有打算。”沈曼擱下這麼一句話,隨即伸出右手,輕撫女兒的面頰。寂靜的夜裡,傳來一聲輕柔的嘆息,“為了裹兒,我也得爭下去,總不能被那些人活活整死,生生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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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鼻頭一酸,眼眶已是紅了:“娘子千萬莫說這般喪氣的話,您身子已是大好,待孝期已過,與大王生個健健康康的小郎君,日子定是越來越好的。”
沈曼輕輕點頭,似是同意了七月的看法,鬆了一口氣的七月卻沒看見,背對著她的沈曼,眸光森冷無比。
生了個兒子,確實能繼承秦恪的一切,無論他們一輩子留在這裡還是回到長安,後半生都有了依靠,可她的大哥兒難道就白白死了麼?她放棄繁華的長安,孤注一擲陪秦恪來此過清貧艱苦的日子,還差點丟了性命,可不是隻想像從前那樣,只做個賢惠大方卻拘於內宅的妻子!
秦恪是個好人,這點不假,但他的耳根子太軟,而骨肉血親,又是沒辦法抹殺的事實……沈曼輕輕給秦琬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合上門,來到隔間。
“裹兒睡了?”
“鬧騰了一天,睡得很香甜。”提及女兒,沈曼的臉上有了些許笑意,卻漸漸化作悵然,“今兒見著她,我忽然想起來,大娘子和二哥兒也到了快說親的年紀。”
秦恪聞言,面上便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夾雜著幾分關心,幾分無奈,還有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沈曼見狀,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露分毫,繼續唸叨:“我們一家子的庶人,哪怕擁有皇家血脈,但長安城權貴眾多,個個生著一雙富貴眼,怕是不會與他們聯姻,至好也不過是嫁到衣食無憂的鄉紳庶族之家罷了。這般大的落差,對素來嬌生慣養的大娘來子說,當真有些委屈,若娶個不識字的娘子回來,二哥兒肯定也不樂意。但有什麼辦法呢,咱們……唉,就怕他們沒辦法接受自己的處境,鬧騰起來……”
秦恪本還有幾分心軟,聽見“衣食無憂”四字卻似忽然清醒了一般,越往下聽越是胸悶氣短,見妻子還在憂心忡忡地說著庶子庶女的婚事,他實在忍不住,出言打斷道:“曼娘,你就別操心他們了!他們好歹留在長安,雖失去了身份地位,卻還有我給他們置辦的私產在,長安又極為繁盛,莫說米麵柴油,就連淨面的熱水都有得賣。而咱們這裡呢?貨郎五日才經過一次,東西少不說,品質也粗劣不堪,你的銅鏡兒昏了,連個打磨的人都沒有。我又無能,竟累得你要去餵雞養鴨……”每每想到此處,他的心中那個愧啊!本想下地幫忙,偏偏沈曼一個勁攔著他,寧願自己累病都不願讓他沾手這些粗活,他心中的天平,早就傾斜了。
聽見他這樣說,沈曼“哦”了一聲,卻猶有些擔心:“我知他們不會過得太差,可長安寸土寸金,大郎,你置辦的私產當真能保住麼?若是保不住,沒有嫁妝,對一個女子來說也……”
太祖因自己的經歷,對庶出十分苛刻,大夏律令直接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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