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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高興。在漩渦裡轉的時候,連天都看不到,我記得我是摔倒漩渦空裡去了,我當時想,我是再見不到我姑娘了…… ……」
我媽媽把削好的桃子給他。
「也再看不到我妻子了…… ……」
她向他微微笑。
「可是,還是被救出來了。醒過來的時候,在廣州打吊瓶。看見天,雖然下雨,但是,還是天,有雲彩的天,不是漩渦裡舖天蓋地的海水。」
我們都靜靜的聽他說。
「然後我乘坐飛機被送回到北方,一下來,陽光那麼好。莫涼,你是科學家,」他說的很慢,好像在思考每一個字,「我跟你爸爸是軍人,咱們都是最不信邪的人。可就在那一時刻,我覺得,所有這些事的後面:風暴,漩渦,海裡面憤怒的浪濤,三個省市同時下雨或者北方的陽光——所有這些的後面,真的是,真的是有一雙翻雲覆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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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隱藏的秘密。
23 白水晶,無能為力
我送莫涼出門,回來看見我媽媽我爸爸坐在餐桌的對面吃飯,他吃麵條,她吃沙拉;他往麵條裡面放點兒蔥絲,她把沙拉裡面的火腿挑出來放在我的碗裡。
我過去說:「你要是不吃火腿,跟阿姨說不往裡面放就行了唄。」
「就是借個味。」
爸爸說:「你還跟她糾纏這個,你媽媽這麼多年跳舞,錯過多少好吃的了。」
我低頭吃自己的大米飯。
餐桌上一時沒聲了。
保姆刷完了碗下班了,爸爸給戰友打電話。我見媽媽穿戴好衣裙又要出門,我追在她後面說:「你去哪裡啊?」
她說:「我去舞蹈團。」
用膝蓋想都知道她撒謊,我說:「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啊?」
她拿好了車鑰匙在穿衣鏡裡面看我:「你怎麼這麼多事兒啊?你自己把你自己管好行不行?」
我可是氣夠嗆,我爸爸剛回來她就出去,這也太囂張了。我一下子堵在大門口:「把話說清楚,否則哪也不許去。」
她上來就拽著我的胳膊往旁邊扯,她很有勁,我也是一身肌肉啊。糾纏半天,我乾脆一屁股坐下來,就坐在門邊上:「你去吧,我看你怎麼出去。」
她一時也沒有辦法了,看著我,呼吸急促但是一籌莫展。
我爸爸在屋子裡面說:「鬧什麼鬧啊?菲菲你過來,把爸爸的放大鏡給我找出來。」
我沒動,向上瞪著我媽媽。
爸爸從屋子裡面出來了,看到我們這個陣勢似乎嚇了一跳。
我媽媽回頭說:「安艦長,我沒帶好你女兒,她現在是個潑婦。」
他過來給我拽起來,啼笑皆非:「你快過來給爸爸找放大鏡。你在哪裡賴著幹什麼?」
我怎麼跟他說?我跟他說我媽有外遇了,她馬上就要把你甩了,跟別人跑了?我跟他說,我這麼耍潑,像賣菜的農村婦女一樣盤腿坐在門前就是要把他的妻子我的媽媽給留住?我跟他說,他找個這麼漂亮的老婆有什麼好,她從我小時候就跟這個情人在一起。
我說不說?
我怎麼能說?
我沒有辦法,我當然不能跟我爸爸說這些,我拍拍屁股站起來,對他說:「就在我書桌上呢。您自己去拿。」
他見我似乎放棄跟她較勁了,遲疑了一下,還是自己過去了。
我看著她低聲說:「你是不是去找他?」
她帶上她長長的黑色蕾絲手套,沒看我:「是又怎麼樣?」
她都不否認。
我一下子氣得臉上發熱,可惜她是我媽啊,可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