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 肉食法則(第1/2 頁)
夜色降臨,明月如期而至,只被烏雲遮擋,掩了它的風華,決了它的豔麗。
直至灑落越王城,銀芒也僅是悽悽然,照不清全城,叫黑暗染默了這片地域。
區區城牆上的幾把火柱,微弱的光芒,帶不去熱量,也給不了視野。至於越王城的城門,早已在天黑之前下令封鎖。
城有城規,自有城令。每日也只在白日開放,進出趕早不趕晚。
夜漸深,漸沉,火柱換了一輪又一輪。連著城牆上的守衛也有些提不起精神,當然這是相對白日而言。
和城內的悠然安逸相比,在城外就屬實算不上多好。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似灑脫又具意境,但實際則是蟲蟻襲擾,獸吼伴樂,身心疲倦,閉著眸,入眠而不得。
更妄論還得警戒四周,防著偷盜或殺人,生怕是一睡長眠。
鮮活的人味,誘惑的身家,要防著突然而至的兇獸,也要警惕自己的同類,一樣樣數來,城外熟睡著實不明智。
深夜的暗影響最大的是普通人類,他們沒有極好的視線,看不清黑暗的動靜,就是耳朵也不甚靈敏,蓋因這片地界交叉響起的打鼾聲,放屁聲,夢語……
它們不僅擾人清夢,還給了一些心懷叵測,別有心思的人可趁之機……
阿谷將琅喚醒,動靜極小,卻稱不上溫柔,琅的五官被疼的擠成一片,偏偏不敢發出任何聲響,緊跟阿谷身後。
跨過了一人又一人,有感知的不在少數,分不清是解三急,還是包藏禍心。可這些都不在他們的關心範圍內,每個人都小心的蜷縮在自己織成的繭,不惹事,不妨事,只要沒事到臨頭,都一個個裝著鵪鶉。
但這就是普通人的生存之道……有多少能力就做多少事。
如阿谷他們這般,一眼掃過就有雙手之數,這還僅在她的視野內,沒看到的她就不知曉了。如若用意志力感應肯定更多,畢竟城外歇腳的難民就有數百人。
但意志力這東西,於大魏上用,于越王城門外用,皆在加快自己的死期。眼下頭上懸了把刀,是通緝,還有獸人身份,哪一樣都不是她能冒險的依仗。
故穩妥起見,小心即是保命。
黑暗成了他們最好的掩護色,有人走了未歸,有人歸來已不是原人,有的還一睡不起……
城牆上,暗色掩於一人,他的眉頭輕佻,視線卻從不移下方的人群,目光平淡尤似不存於世間。
下方不乏強悍的武者修士,但無一人察覺這道視線,他們如戲中人展於這人眼前。
“大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旁的兵士不服,他可是看到好些人於下方人群中遠走,裡面肯定藏有不少獸人。
想到獸人,他就目含興奮,只下一刻他很快收斂住情緒,掩下眸底深處的貪婪,但他的變化沒逃過暗中人的感官。
“急什麼?逮魚就是要有耐心。一隻一隻抓,太無趣了,得一群群來,那樣才叫人盡興。”唇角微勾,眸中深而不見底。
屬下的貪婪他不在意,只有到手的利益才叫人興奮,屆時他吃大頭賞點小利即可。
行至林中深處阿谷突兀的扭頭,看的方向正是越王城,一種古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琅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阿谷搖了下頭,不知該如何述說自己的古怪。眼下他們行的這方向正是往東,於這個方向走的人還不在少數,他們隔著距離,也不交談,各行各事。
前方是一望無際的黑,單聽獸吼,靠近越王城的山林絕非善地,外邊有一條向東寬闊的大道,只大多數從越王城外出來的人都默然選擇危險的路徑,阿谷二人也不例外。
眼下她頓住了步伐,拽住了琅,沙啞著聲道:“我們走那。”
不安是實實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