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社宴(第1/2 頁)
余月亭看著周圍眾人殷切的目光,咬了咬牙,閉眼暗道,喝吧,那麼多人都喝了,應該喝不死人。
她將酒碗送至嘴邊,閉上眼準備一口乾了。
忽而手中一空,她睜開眼睛,只見顧雲安仰頭將酒一氣喝乾,半點眉頭都不皺,將空碗遞了過去,“福酒雖入我喉,希望小郎君福氣滿年。”
余月亭愣了一下,站起身來看著他,趕緊應和道,“對,福氣滿年。”
圍觀的眾人見狀也不好說什麼,忙說了幾句“祝小郎君福運連連”之類的客套話,便散開了。
見余月亭盯著自己,顧雲安摸了摸臉,“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余月亭點點頭。
“什麼?”
余月亭認真道,“美貌。”
顧雲安笑起來,“我又不是女子,何來美貌。看得過眼而已。”
余月亭有些擔憂,“咱們回去看大夫吧,那酒實在是不乾淨。”
顧雲安擺擺手,“沒事,他們喝得,我也喝得。”
顧雲安看了她一眼,“既然小郎君不知道如何拒絕,那只有我替你喝了。”
他嘆了一口氣,“誰叫我領著你的月錢呢。這世道,賺錢不易啊。”
祭祀之禮還未結束,面上有花紋的那隊男子口中唸唸有詞,在神樹下挖了個坑,將案上早已經烹好的牲畜埋進坑了,踩得嚴嚴實實,跪下朝神樹重重磕了幾個頭,請神樹享用。
最後領著眾人一起念頌祈望豐收、感謝神佑的祝詞。
人群中的幾個小孩早就站不住了,心急得很,沒等唸完祝詞,便躍躍欲試,想上街去看塞神。
終於等到領禮之人高聲說“禮畢”。
話音未落,幾個小孩有如脫韁的野馬,呼朋引伴朝街上衝過去。
賽神與鶴州的廟會差不多,並沒有什麼稀奇的。但在八里莊簡直比過年還熱鬧。
余月亭被滿面歡欣的人群感染,也笑著上街,去看遊街的彩車。
彩車用寶蓋彩幡裝飾,周身插滿各色的花朵,神佛塑像端坐其上,在村內鎮外大街小巷巡行。
前後有舞獅舞龍、踩蹺奏樂,諸般雜耍,熱鬧非凡。
鑼鼓隊咚咚咚的強烈鼓點震撼著人們的心緒,撩撥著鄉民的情緒,鄉民情不自禁地跟著鼓點跺腳、鼓掌、踏歌起舞。
青州本就民風開放,鄉民們絲毫不扭捏,隨著樂聲起舞,一個身穿鮮衣的少女將長辮衣甩到腦後,毫不扭捏地伸臂舞動起來,她楊柳細腰,舞姿優美,引得眾人一片叫好。
忽而少女手腕輕動,拽過旁邊一個少年,少年又將身旁的男子拽過來,一個接一個,鄉民們臂連臂,腿並腿,在彩車前連成一片,整齊地踏著簡單的舞步,整條街道歡聲笑語一片。
一個小男孩伸出白嫩的小手扯住余月亭的衣襬,余月亭伸手牽住他,看著一旁看熱鬧的顧雲安,反手一把拽住他,加入歡歌笑語的人群當中。
余月亭本就愛玩,留心看了幾眼,便學會了舞步,在人群中跳得起勁,放聲大笑。
她扭過頭看右手邊的顧雲安,他臉上一貫雲淡風輕的笑容消失不見,眉頭緊皺,怎麼也踩不對拍子。
他笨拙地跟著學,卻怎麼也學不會,別人抬左腳他抬右腳,別人跳一步他跳兩步。
在人群中格格不入,皺眉吃力地跟著余月亭的步伐。
余月亭大笑,“沒想到你平日看著聰明,功夫也好,卻原來這麼不協調。”
她的聲音被喧鬧的人聲掩蓋,顧雲安抬起頭一臉疑惑,“你說什麼?”
余月亭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墊起腳在他耳邊說道,“沒事,隨便跳吧,開心就好!”
唇瓣拂過顧雲安的耳垂,心神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