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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只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被設計的人心裡有多憋屈多憤怒。何況穆遼遠還是被動的，而她跟嶽凌霆是真的不清不白。

穆遼遠的表情有些複雜，嘴角動了動，扯出一抹笑容說：&ldo;嵐氳，你終於跟嶽先生在一起了，我……我替你高興，真的……&rdo;

何嵐氳僵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嶽凌霆是最冷靜的一個，問穆遼遠：&ldo;有尾巴跟著嗎?&rdo;

穆遼遠轉向他回答：&ldo;三小時前甩掉了。不過他們有警犬，草原地形太不利了，估計還會追上來。&rdo;

嶽凌霆回屋裡把旅行袋提出來，翻出功能飲料、巧克力和壓縮餅乾遞給他：&ldo;沒有時間給你休息，吃點東西補充一下。&rdo;

穆遼遠很久沒進食了，接過去開啟易拉罐，小口小口地飲水吞嚥。

趁他吃著食物，嶽凌霆繼續把剩下的物品一樣一樣陳列給他看：&ldo;船票上有船長的電話，三隻手機，沒事別開，打完就把卡拿出來銷毀，手機扔掉;假|證件是應急用的，只能應付不懂行的人;一萬塊現金、美金、食物、藥品，水在後備箱;裡面還有兩桶汽油，不夠自己想辦法，別去加油站，都是國營;車鑰匙是你從玄關靠左第二個抽屜裡翻到的。&rdo;

穆遼遠接過車鑰匙：&ldo;明白。&rdo;

最後嶽凌霆把手裡的槍給他：&ldo;會用嗎?&rdo;

穆遼遠拿著掂了掂：&ldo;做夢練過，看運氣吧。&rdo;

這是託辭，意味著……他可能也憶起了一部分前世，而且是用過槍的。

穆遼遠吃完，開啟後備箱拿了一瓶水，問嶽凌霆：&ldo;有普通餅乾嗎?成分越簡單越好。&rdo;

嶽凌霆說：&ldo;有。&rdo;從旅行袋裡拿出一包，穆遼遠拆開嘗了一塊，朝他點點頭。

他把餅乾和水拿在手裡，長舒了一口氣，彷彿放下心頭重擔，展開笑容說：&ldo;本來我還擔心，不應該找嵐氳……現在看到你們倆在一起，我就完全放心了……謝謝你，嶽先生，還有……好好照顧嵐氳。&rdo;

嶽凌霆站到何嵐氳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ldo;我會的。&rdo;

她身體僵硬，一動不動。

穆遼遠轉過身，用鮮卑語對車尾後方的樹叢說：&ldo;他們是我的朋友，是來幫助我們的。不用怕，出來吧。&rdo;

樹叢的暗影裡慢慢走出來一個人。

那身影瘦弱纖細，一陣風就能刮跑，是個女人。她期期艾艾地從樹叢後現身，低著頭，身上套一件不太合身、略顯寬大的鮮卑女式長袍，頭巾一直包到額前，擋住大半張臉，逆光更看不清容貌。頭巾下露出一縷未包嚴的長髮，半灰半白，但看身形又不像老嫗，應該還很年輕。

穆遼遠走過去扶著她的後背，把餅乾掰開餵她：&ldo;這個你可以吃。&rdo;

她就著穆遼遠的手吃了幾口，又喝了點水。半明半暗的晨光照見她的側臉，尖尖的下頜，肌膚蒼白到近乎透明，嘴唇也不見一絲血色，仿若冰雪。

何嵐氳盯著她，往前跨了一步。

頭巾下的眼睫微微一顫，那人似乎也覺察到面前的視線，抬起頭來，與不遠處的何嵐氳堪堪對視。

那是一張她只見過一兩次，驚鴻一瞥卻刀鑿斧刻一般印在腦海中，即使五官不盡相同，但卻只需一眼就能讓她渾身血液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