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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父親晏總,洛總,還有他三個人是一起長大的。」顧虔說到這裡有些戲謔,「您父親最初也對他有過好感,為此因情傷變成愛抽菸喝酒的花花公子,直到後來遇到了您的母親才走出來。」
「聽說晏總後來一直不願意再打籃球,就是因為怕睹物思人。」
晏北淮有些驚訝,他回想了下,無意間看見過晏盛在籃球隊的那張合照。
晏盛拿獎大笑著時,角落裡有一個人也在溫柔笑著,即便在不起眼的角落,那個男人精緻的側臉還是很引人注目。
如果是那個人,也確實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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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總和邱先生兩個人真的非常般配,如果那次,洛總沒有被騙著喝下夫人下過藥的酒,如果夫人沒有把洛少偷偷生下來的話,洛總和邱先生現在可能已經幸福美滿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孩子不是洛總的過錯,包括邱先生。邱先生卻到底無法違抗撫養他長大的邱家人,被迫去勸洛總為了那個孩子負起他本不必負的責任。」
「洛總抗住所有人的施壓,包括他一向敬重的父母的施壓,卻為了邱先生妥協了。後來,洛總結婚了,再後來,邱先生救人溺水。」
顧虔深吸了口氣,「很巧的是,我就是邱先生救起來的那個人。邱先生托住我讓我別怕的時候笑得很溫柔,可他把我送到了岸上就脫力沉了下去。我一直覺得邱先生本來也許有機會活下去的,他沉下去的那一刻,我從他布滿血絲的眼裡看到了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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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總資助我讀完了大學,最初我們也只是那種關係。」
那個「最初」兩字讓晏北淮看向了顧虔,其實之前來看洛彬時他就感覺到顧虔作為助理和洛彬似乎舉止過分親密了。
「直到洛總有次酒醉對我做了些越界的事後我忍不住向洛總表明了心意我們的關係才變了味,後來我才明白,他在透過我還有很多人,看著那個人。也是,像我這麼普通的人,怎麼可能呢?」
「洛總望著我和那些人時,最常說的一句話是,我應該把你綁起來的,一直一直綁起來。我從最初的失望悲憤到後來慢慢理解,甚至慶幸我起碼可以給他一點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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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說多了。」顧虔深吸了口氣,苦笑。
「晏少,雖然這樣說很殘忍,但對於洛總來說,洛少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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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北淮沉默了半晌。
「小洛他今天來的時候,知道了嗎?」晏北淮開口的時候,聲音有點啞。
顧虔預設了。
晏北淮心裡堵得發疼。
「所以,小洛是因為這個資訊素失控的嗎?」
「我覺得,真正刺激到洛少的那句話是,洛總在洛少離開時曾說,他的根是爛的,這樣帶著罪孽扭曲生長的他,再怎麼偽裝,也不可能和那些正常人一樣給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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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北淮去看洛南珩時,洛南珩還沒有醒過來。
晏北淮看著洛南珩額角的紗布,蒼白的幾乎快透明的面容,顫抖地握住洛南珩的手,心裡疼得刀絞一樣。
他從小活在敞亮熾熱的愛裡,不能想像,有一個人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的,不被期待,被無視,甚至被憎恨。
那一刻,晏北淮終於明白了洛南珩剛剛資訊素失控時,為什麼會在快要觸碰到他時捂住頭強迫自己後退……
明白了他那些遠勝於常人的獨佔欲,以及那些深入骨髓的不安和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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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又響了起來,晏北淮出門接了電話。
「北北,我和你媽到南城了。」晏盛的聲音傳來。
晏北淮有些愕然,自己前腳剛走兩人居然就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