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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倒也識相,脫口而出第一句話就是:“他會沒事的!”
眾人長長鬆一口氣,卻聽醫生又補充:“就是還得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能不能挺過最危險的一關。”
裴策首先反應過來,“哦,他意志力屬於非人類範疇的,儘管放心。”
溫綿深深地呼吸,勉力讓自己振奮起來,她贊同裴小舅的話,也相信那個男人是不會輕易敗給死神的!
甭管你牛蛇神怪、魑魅魍魎,他一杆長槍射到你們生活不能自理為止。
手術完畢,瞿承琛直接被送去重症加護病房,許多瞿教官的戰友們、手下的兵們身上都還穿著帶血的戰袍,就這麼或蹲或站在走廊裡,滿臉疲憊與焦慮。
溫綿看著這一幕場景,眼淚終於落了下來,無聲無息,卻洶湧的令人無法控制,灼熱、混亂、厚重的情緒壓在心頭,什麼叫做戰友情,比海深,她從這些男人眼裡看出了一種偉大。
這一刻她有些高興,真的真的,非常高興。
戰友攸關生死,他們是在用生命並肩作戰,他們以世間最寶貴的生命構築這份難能可貴、融為一體的友情……這還不令人為之動容嗎?
瞿遠年與裴碧華找醫生商量病情,談康復可能,溫綿在病房外扒著玻璃窗專心致志地看,那個人就躺在雪白的床單上,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時間又過去好久,溫綿給嚴怡打電話說了下大致的情況,也不敢把病情描述的有多重,怕給母親心裡添堵。
而那些軍人們都被趕走了大半,醫院裡頓時安靜不少,她聽人說,這回要是瞿中校能熬過去,就該升上校了,要不是任務特殊,不能聲張,肯定還得給他記一等功妥妥的。
溫綿就想,這些都算什麼呀,即使對軍人來說榮譽是無比高尚,可她只要丈夫以後別再衝鋒陷陣,什麼危險都往自己身上攬。
每一個做妻子的,都有這樣自私卑微,卻無比尋常的想法吧。
這時護士跑出來說,你們要不放心的話,能派一個家屬代表進去坐著,他們醫生、護士也都在邊上守著中校。
裴碧華與丈夫對看一眼,這便推搡乖巧的兒媳婦,溫綿這才恍如大夢初醒,跟著那名年輕護士進了病房。
此刻,只要能見著丈夫的面,對她來說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兒!
已經分辨不清時針走了多久,白天還是黑夜對溫綿來說也不再重要,她守在病裡,實在累得不行就靠在發上頭睡一會兒。
忽然有人喊了喊她,溫綿急忙睜開眼睛,就見小光臉上寫滿期待地驚呼:“二嫂!剛才我哥醒了!”
溫綿站起來,視線越過姑娘,在下一個剎那,就毫無徵兆地與瞿中校對上了目光。
他的瞳仁凝定在她的臉上不動,神情似有迷濛,還未完全醒透,呼吸器拿掉了,所以才能看清虛弱的整張臉。
溫綿的眼淚順著臉頰吧嗒吧嗒地流著,很快冷卻溫度,她的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她很想說,很想說,瞿承琛,我他媽的恨你!簡直恨死你了!!
五臟六腑都像被擠到了一塊兒,從得到訊息後她就沒喘過一口大氣,心裡疼的麻木了,已經對外界任何事物都沒了感覺。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將她置於如此生不如死的境地。
可她又如何能夠這麼的開心。
愛情所帶來的喜悅,遠勝於與之相伴的負累。
溫綿擦著漫無止境的淚水,淋淋漓漓打溼滿臉,身旁的醫生也被軍人頑強的意志與奮不顧身的犧牲所動容,“人民子弟兵,了不起啊。”
是啊,彷彿他們揹負了人民多大的期望,就該多麼的偉大。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昨天真心想雙更了,一算我字數已經不夠……今天到下週五必須更二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