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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霧抿唇,直覺不能再聊下去。她思索著該如何禮貌結束通話,烘乾機再次發出鳴叫。
程則逾突然問:「什麼聲音?」
「烘乾機。」
像在沒話找話,有預感似的,刻意延長閒聊時間。
回答完,再次陷入沉默,兩個完全陌生的人本身就沒什麼話題可聊。事情說完,也沒涉及到昨晚的窘迫,恰到好處的交流,其實到這裡已經可以了,莊霧也不是那種能和陌生人反覆交談的性格。
她決定貼心一次:「等我考慮好了,再告訴你?」
安靜幾秒後,程則逾情緒淡淡地說:「行,給個時間。」
婚禮在十號,今天八號,最遲明天下午走,決定後,再訂高鐵票應該也來得及。
莊霧默默盤算好,對著聽筒敷衍:「晚上吧。」
她起身,打算去整理烘乾機裡的衣服:「那我掛了,再見。」
沒立刻收到回答,莊霧舒了口氣,以為對方預設結束通話。她剛準備結束通話,那邊忽然有了動靜。
「記得早點答覆我啊。」
呼吸聲貼近聽筒,她聽到程則逾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喊她:「莊、音、音。」
第06章 具象風
音音是莊霧的小名。
剛出生時,她很愛哭。哭聲不像其他嬰兒那樣聒噪或尖銳,反倒更接近於撒嬌時的「嚶嚶」,有種小獸般的依賴。
很小的時候,家裡的阿姨就講過,莊霧是她照顧過的小孩子裡,情緒最直接又最豐富的。
後來類似諧音,且更為特別的「音音」就成了她的小名。
成年後,除了外婆,已經很久沒有人喊過,她也不大喜歡,更別說以這種打趣的腔調。
房間莫名的熱,莊霧直接掛了語音通話,原地晃神,有種在兒童樂園裡走丟,被人舉著喇叭反覆播放尋人啟事的窘迫感。
她單方面收回說他貼心的評價。
本以為這事已經翻篇,誰知程則逾突然殺了個回馬槍。可畢竟是她酒後親口犯下的錯,總不能潛入人家的腦袋裡毀屍滅跡。
莊霧胡亂翻看聊天記錄,手指按在那條語音上,乾脆利落地點了刪除。
也不是重要的事,尷尬很快被更煩躁的情緒替代。
不知是不是一語成讖,麻煩事真的找上門。
電話那頭,雎靜小心翼翼地說:「之前談好的品牌聯名合作,談逸明牽線的那次,你還記得嗎?」
莊霧有種不好的預感,嗯了聲:「怎麼了?」
「對方說下週一來公司討論細節。」
「風格和主題之前不是已經定好了嗎?」莊霧整理好衣櫃,開啟窗通風,「讓設計部其他人提前準備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
雎靜無奈道:「你真是真冷靜還是裝傻啊,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莊霧替她說出口:「你擔心談逸明也會出現。」
「……」雎靜頓了下,猶豫問她,「真沒事?不用避嫌?」
莊霧慢吞吞地換好衣服,臨時改口:「有事。」
「靠!」雎靜情緒瞬間激動起來,「我就說那混蛋玩意兒詭計多端,這兩天沒少騷擾你吧?分手了也不消停,之前真是看錯他了。」
莊霧試圖插話:「也沒有……」
雎靜話鋒一轉,拿出老闆派頭:「不過你放心,我來安排,到時候你不用露面,大不了給你放幾天假。」
今天天氣不錯,窗戶外敞,風的撫摸像貼上嬰兒的臉。
莊霧把外套放回去,裝好貓糧和貓條,平靜地嘆了口氣:「我是真的有事。」
雎靜:「啊?」
「明天要去愉臺參加婚禮,週一肯定趕不回來了,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