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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局結束,張全喝得臉紅脖子粗,自尊心被踩爛:「我他媽喊八個四,你也開我?」
全場四點數明顯超過八個,程則逾認輸,慢條斯理地倒酒,仰頭喝盡後,懶洋洋地拖長腔調:「哦,沒聽見。」
張全被嘲得上頭:「你他媽……」
和事佬立馬按住他,開勸:「害,沒事,玩就要玩得起——」
「想玩認真的?」程則逾突然打斷他,表情冷下來,攏住骰盅,撩起眼皮靜靜睨他。
張全被盯得有點心慌,喝得頭蒙,此刻琢磨不透他的意思,摸不清是坑還是岸,沒敢回答。
程則逾面不改色,驀地哂笑一聲:「成。」
他站起身,拍拍梁季桉的肩膀:「換個位置。」然後成了張全的下家。
周圍的人交換眼神,漸漸聞到不尋常的氣息,手上還在玩,卻沒忘記豎耳朵探聽。
十分鐘後,程則逾隨意揭開骰盅,清一色的六點,對麵人的臉色難堪至極。如果之前算程則逾輸少贏多,逗他玩,那這幾局幾乎把把拿捏,準確無誤地要他輸。
一桌人看清形勢,自覺讓出戰場,張全只能硬著頭皮對線,勉強灌完輸的酒,強忍胃裡的翻江倒海。
幾盤下來,梁季桉撈起酒瓶,挨個晃:「沒了。」
他貼心起身,準備喊服務生加酒。
畢竟這麼多熟人,太丟面不好。和事佬出聲按住梁季桉,賠笑道:「這酒喝得不少了,要不咱換換?」
程則逾神色懶散,胳膊肘搭在沙發背上,掃過滿桌的空酒瓶,明裡裝傻:「沒感覺啊。」
和事佬越過桌面往前湊,壓低聲音:「這事兒是我們多嘴在先,但真不至於鬧成這樣。來這都是為章然慶祝,照這麼喝下去,場面也不好看,你說是吧。」
「鬧成這樣?」程則逾譏笑了下,反問:「哪樣?我們不是在隨便玩玩?」
和事佬一臉為難:「你這……」
隔著昏暗,程則逾冷漠地看向張全,見他弓著腰撐住桌角,下一秒就要倒地的模樣,轉頭問梁季桉,「他們剛才說什麼了?」
明知故問,和事佬臉色頓時難堪,有點後悔趟這趟渾水。
張全快憋成豬肝色,咬牙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程則逾挑眉看他一眼,指腹一下下點著膝蓋,宛如凌遲計數。
半晌後,他才隨口一說:「酒喝不下,那大冒險吧。」
張全如蒙大赦,頓時鬆了口氣,再喝他要吐。他顧不上面子,點頭答應:「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樓下樂隊結束一首歌,喧鬧短暫消弭大半,看熱鬧的人直接圍過來不少。
「簡單。」
程則逾悠悠站起身,從桌上撈起打火機,低頭點了根煙,長長吐出一口。
白色煙霧繚繞,他眯了眯眼,居高臨下地睥睨他:「嘴洗乾淨了,褲子還沒幹透,那就下樓讓大家審判一圈,看你這雙腿和那三兩肉夠不夠格。」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聽不出情緒,卻裹著懶痞勁兒,在那一瞬間的安靜中,清晰地落到一圈人的耳朵裡。
張全頓時漲紅了臉,羞愧難當,一把拍在桌子上:「你他媽別太過分!」
桌上的酒被他撞倒一半,程則逾皺眉,往一邊側身,菸灰隨他的動作,漂落在橫流的酒液上,像被撕碎的旗幟。
「這麼不自信?」他眉梢微抬,「也對。」
程則逾咬回煙,眼神輕蔑地上下打量他:「下面沒什麼看頭,這張臉也挺倒胃口。」
張全瞪著眼,猛地越過桌面,怒氣沖沖地揪住他的衣服:「我操你大爺!」
章然送完人回來,意識到氣氛不對勁,趕緊擠進人群,上前按住男人的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