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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夢圭身子一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ldo;大司農……太尉大人……您讓下臣掌管全國經濟，臣年紀過輕，恐怕……難以服眾……&rdo;外加尚書令，就成了太尉的心腹，直接跟太尉府那幹人在一起。

&ldo;年輕，我今年也剛過三十歲，我用的人自然還到不了三十，你就放手去做，我跟你要的就是個國庫充盈，百姓安居，別的你都不用擔心不用管。你做不到，還給我滾下去，做的到，我會重重封賞你。&rdo;韓夢圭發現相里若木看著他，方才躺在椅子上的倦意都不翼而飛，彷彿慵懶的太尉只是個假象，像現在這個英氣勃勃，敢想敢幹的人才是那個從十五歲就徵戰沙場氣吞萬裡如虎的少年將軍。

輕易地就能鼓動起別人身上的血脈，韓夢圭覺得手都在發抖，他的聲音都有些不穩，&ldo;太尉大人，如果一年之後，國庫不能變成現在的三倍，您就殺了韓夢圭。&rdo;

&ldo;好，&rdo;相里若木等的就是他這句話，&ldo;這才是本太尉看中的人。不過你……&rdo;相里若木沈吟了一下，韓夢圭又一次在太尉臉上看到那種猶豫，這在這個殺伐決斷的太尉這兒是不常見的表情，除非是跟……&ldo;你得親自去跟皇上說一聲，就算是述職吧，免得他有事找你的時候突然發現你已經不是少府了。&rdo;果然是跟小皇上有關，韓夢圭在心裡嘆了口氣。

&ldo;皇上這個時候一定是在太尉府的校場上騎馬。&rdo;韓夢圭試探地說。

&ldo;是啊，&rdo;相里若木想起什麼似的笑笑，&ldo;不知是怎麼了，也不像從前那樣天天待在屋裡，現在天天猴在馬上，我也只好把太尉府的兵士訓練都調到細嶺的兵營去好給他騰地方。&rdo;

&ldo;太尉不一起過去嗎，正好看看皇上騎馬到什麼程度了，聽說皇上騎馬騎得很甚，倘或累壞了可怎麼辦？&rdo;

&ldo;我看他就是心裡憋得慌才去騎馬的，又不能不讓他騎，再在屋裡待著更要憋出病來。&rdo;相里若木無意識地嘆了口氣，站起身，在窗邊踱步。只有牽連了皇上的事，太尉才會一反常態長籲短嘆，露出滿腹心事無著處的模樣。&ldo;若是見了他，我還是跟那天一樣沒話回答他，況且如今又怕他窮追不捨地讓我允他退位。&rdo;

韓夢圭輕嘆口氣，話頭又轉了，&ldo;我那天看見皇上騎馬，那模樣跟平日裡大不相同，換了個人似的，太尉您當真還沒見過他獨自騎馬麼？&rdo;

一句話說得相里若木抬了頭，景曦渺，已經兩個月不見了，說不惦記那是屁話，他自己心裡都清楚。想見那孩子的念頭有時候憋得他心口難受無處排解。

第50章

從進了校場的圍欄，相里若木就沒再跟韓夢圭說一句話。視線追逐著騎在馬上的那孩子，那張小臉看著更加清瘦了，不過那個騎在馬上的姿勢已經很純熟，有什麼東西在那孩子身上發生了變化。相里若木無聲地輕嘆一聲。

相里一平跟在身邊緊緊地盯著小皇上，不時地對他作出提醒。應該是……可以放心的。

景曦渺步入成年的速度比他想得也許還要快，那張本來就沒有什麼表情的臉變得更加冷漠。有一天，我們對面而立，終究會無法弄清對方到底在思索什麼。

跟自己想得不同，景曦渺會成長，不是用走，而是用騎馬的速度在完成成長。相里若木在心裡嘆息，可是卻捨不得調轉視線，因為有一些是不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