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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怎麼了……」容錦被谷靜好沉重下墜的軀體拖的踉蹌幾下,差點摔倒,所幸容顏及時發現,快步上前扶了他一把。
谷靜好臉色如雪一樣白,緊閉雙眼暈了過去。
「叫救護車。」容錦蹲下來,託著谷靜好的頭大吼,全然沒了平日的溫文爾雅。
糟亂一片裡,沒人再管法務,沒人再管檔案。法務苦笑著收拾好檔案,放進公文包,和管家打了聲招呼,出門走了。
救護車將谷靜好送去了三院。
病房外,容錦一言不發坐在椅子上,容滿昌早已不知去向。
容顏靠著牆,站的筆直,如同一尊雕像。
他心中狂風暴雨呼嘯而過,腦海里滿是容滿昌和谷靜好互相指責的畫面。這就是外人眼中的恩愛夫妻,這就是他運籌帷幄的父親和嫻靜溫婉的母親,他們甚至不如山村裡那對貧窮的夫妻更懂什麼是夫妻之道。
而劉茜又是誰?為什麼谷靜好在聽到這個名字後,會那般激動?谷靜好當年那份保證書內容又寫了些什麼?能如此牽制她的決定。
資訊紛雜混亂,他想的頭疼,剛打算去衛生間洗把臉清醒清醒,徒然,跌入一個充滿消毒水的溫暖懷抱。
第18章 下套
安霽華接到訊息,趁手術空隙,急匆匆趕了來。快步走出電梯,入目就是容顏單薄消瘦的身影,他鼻頭一酸,緊走兩步站到他身邊,握了握他冰涼的手,將人拉進懷裡。
「小錦,靜姨現在怎麼樣?」安霽華攬著容顏,問容錦。
「醫生說已無大礙,老樣子,就是人還沒醒。」容錦面容疲倦不已,顧不得考慮什麼時候安霽華和容顏關係變得這麼要好,他強撐著站起來,「既然你來了,幫忙照看一會兒,我去打個電話。」
「有我在,你放心。」安霽華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容滿昌早走了,不知道又在謀劃什麼,容錦更著急,要是他母親有個三長兩短,所有計劃都要胎死腹中。
容錦低頭匆忙進了電梯,沒看容顏一眼。
安霽華嘆口氣,招呼容顏:「過來坐,靜姨還沒醒,你也多休息,等醒了有的你們忙。」
「都怪我。」容顏仰頭,內心多多少少有些自責,「不是因為我,他們不會吵架,媽也不會暈倒。」
「不,不是你的錯,和你沒關係。」安霽華那顆千錘百鍊的心,此時又酸又疼又麻,很不是滋味,他見不得容顏傷心,大掌一攬,再次把人揉進了懷裡,搓著他後腦勺溫柔勸慰:「他們很早就感情不合了,靜姨心思重,長期憂思憂慮,五臟鬱結,早就傷了根本。何況她前段時間又動了個大手術,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受點刺激難免激動,一激動就會暈倒,醒來就好了,別太擔心。」
「一家人為什麼要這樣?」容顏額頭抵在安霽華鎖骨,問。他想從安霽華口中套出些有用訊息。
「因為利益,因為權力,因為貪心,因為人心不足。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他們要爭就讓他們爭好了,都爭了這麼多年了,你阻止不了的。」安霽華撫摸他瘦骨嶙峋的肩胛骨,不忍心說的更重,容滿昌和谷靜好怕是不死不休吧。「我只希望你不要參與進去,別活成他們那樣,被私慾和仇恨支配,一輩子活在報復與被報復中。」
「可是我已經被卷進去了。」容顏沒有得到更有用的資訊,黑漆漆的瞳仁狡黠一轉,轉而開始騙取安霽華的同情心。他喃喃自語:「是大哥打電話給我,讓我那麼說的,他要我當著爸和律師的面,自願放棄屬於我的部分股份,他說那也是媽的意思。我照做了,然後事情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安霽華略一思索,就全都明白了,他雖不管理家裡的公司,但從小耳濡目染,什麼套路不瞭解,可恨的是他們都拿容顏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