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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歲以前的照片倒還有一些,四歲以後的就少之又少。
許嘉實頓了一下,去書房裡翻出一本包著透明磨砂殼的相簿來。
舒禾把硬皮封面的相簿攤開放在腿上,從第一頁開始看。
開篇的那張照片是許嘉實剛出生的時候,因為時間久遠,畫質不太清晰,也有點舊得發黃了。
畫面裡帶著噪點的小胖墩圓滾滾又肉嘟嘟的,表情呆萌,但還是能看出眉眼生得漂亮。
再往後翻,是很多新生兒都有的,從零到滿月的成長足跡。
整整三十張,一天不落地把他成長的形態全部記錄了下來,佔據了相簿幾乎百分之九十的容量。
餘下的幾張裡,進度條被拉得很急,嬰兒眨眼間就變成了孩童,然後是少年。
孩童時期的許嘉實就已經非常英俊。
他穿著幼兒園裡統一的小制服,表情一絲不苟的。
即使臉上還有些嬰兒肥,但眉目間也已經透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氣質。
少年時期的許嘉實則蛻變成了非常耀眼的模樣。
雖然是初中,但是他個子長得很高,臉上所有的稚氣全數褪去,脫出鋒利而冷峻的輪廓。
像現在一樣,是讓人一眼心動的長相。
舒禾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好久。
發現背景有點熟悉。
好像就是十年前的千瀾廣場。
那時候,音樂噴泉還是稀奇的玩意兒,千瀾廣場又是附近第一座建造了音樂噴泉的廣場,每天晚上前來觀賞的人很多,壯觀又熱鬧,舒禾幾乎每個週末都會拉著舒廉和胡華靜去圍觀。
照片裡,少年離得人群遠遠的,表情肅穆地看著鏡頭。
背後露出高高噴至畫框外的、被燈光染成藍色的水柱。
舒禾忍不住伸出手,撫了撫那張小大人一樣的正經臉。
下一秒。
表情呆住。
許嘉實偏頭問道:「怎麼了?」
舒禾吞了吞口水,把按在少年許嘉實臉上的指尖挪開一點。
露出另外一張稚氣的臉龐。
女孩穿條淺粉色的連衣裙,頭上用同色的皮筋扎著兩個小辮子,手裡還抱著一隻紫色的薰衣草熊,目光迷茫地向前張望。
看著像是走丟了,正在四處找爸爸媽媽的身影。
小女孩的眉眼與現在的舒禾七分像,懷裡抱著的小熊和許嘉實床頭櫃上擺著的那隻滿分像。
是輕易就能認出來這是舒禾小時候的程度。
這一張照片裡,藍色的燈光裹著水柱微微發亮,廣場上各形各色的來往路人很多,但只有他們兩個人是正面對著鏡頭的。
小許嘉實和小舒禾左右並排站著,前後微微錯開一小段距離。
看起來兩人並不陌生,反倒像是小姑娘不太配合拍照,害羞地躲在了大哥哥的身後一樣。
許嘉實也愣了一下。
他幾乎從來沒翻開過這本相簿。
因此,今天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兩人在十年以前就已經打過照面。
男生看著照片裡那個傻呆呆的小女孩,垂眼又抬眼,和麵前的人做了好幾次對比。
嗓音帶著笑:「很可愛。」
舒禾彎起唇角,抬眸,撞進他的目光。
男生眉目俊朗,面容深邃,漆黑如墨玉般的眼睛裡盛滿少見的溫柔。
只屬於她的,獨一份的溫柔。
舒禾有那麼一瞬間,驀然覺得時光被拉得很遙遠。
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對他產生悸動的那天。
漆黑的夜裡,斑斕而刺眼的舞檯燈光交錯晃動著照射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