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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他倆的恩人。

閻冽乾脆利落：&ldo;沒有。&rdo;

張活柔試著問出近幾日的糾結：&ldo;假如有個小女孩死得很冤枉， 你會出手相助嗎？&rdo;

她不止一次假設， 假設她求閻冽， 他會不會大發慈悲，挽救小女鬼。以她對閻冽的瞭解， &ldo;見死不救&rdo;是他的一貫做法，所以她果斷地拒絕小女鬼一家的求救。

但萬一，萬一閻冽轉死性，肯同意呢？

這幾天張活柔反覆追究這個&ldo;萬一&rdo;，有些慌亂失控，需要痛痛快快來個了斷。

閻冽的回答：&ldo;不會。&rdo;

語氣不帶一絲猶豫。

張活柔聞言肩膀一鬆，久懸的心臟終於落地，可緊接著問：&ldo;為什麼？你不怕人家說你冷血無情？&rdo;

閻冽失笑地輕勾唇角，沒有半點心理負擔說：&ldo;天下間死得冤枉的人何其多，每一個都救，哪能現實。&rdo;

&ldo;現實&rdo;這個充滿現實主義的詞語出自身著古裝、銀髮白眉的閻冽之口，張活柔莫名受到一丟丟衝擊，愣神看他。

閻冽推開一個卷宗，執筆批字，淡淡說：&ldo;當年之所以救九軍和若仙，不過年少衝動。如今歲數大了，想法自不一樣。&rdo;

一個看上去永遠25歲的男人說自己&ldo;歲數大&rdo;，張活柔認為他毫無疑問地在炫耀。

不過他說的話，藥到病除般安慰到她。沒有&ldo;萬一&rdo;，沒有失誤的選擇，塵埃落定。

可是，為什麼心裡還隱隱難受，鬱鬱寡歡。

財政司掌控冥界的經濟命脈，哪個司門申請用度，哪裡的專案超出預算，哪個工程有盈利，包括冥王衣食住行的支出，全憑閻冽一支筆審核與定斷。

專心批完幾份卷宗，閻冽抬眼，見張活柔抱著雙腿，屈坐在太師椅上，歪著脖子睡著了。

他微眯鳳眼，擱下毛筆，走過去輕輕將她抱起。轉身，雕花書桌旁多出一張軟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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