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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喝得太快，不知。&rdo;雲晨瀟如實答道。

慕容婉一時沒忍住，掩口笑道：&ldo;小雲你還和從前一樣，飲茶向來是牛飲。只可惜我這好茶了。&rdo;

雲晨瀟想起她們於雁盪山初次相逢的情景，亦笑道：&ldo;誰讓你每次奉茶都恰逢其時呢。我口渴難耐，便只顧解渴，不顧其他了。&rdo;

一來二去，兩人才慢慢放鬆。閒談中，雲晨瀟才知慕容光當年位高權重，卻仍與寧王暗通款曲，被水心悠察覺。水心悠費盡周折，將朝中寧王黨羽清除乾淨。後來寧王兵敗山倒，慕容光亦已辭官，再難有什麼大動作。次年，慕容光含恨而逝。慕容婉本欲變賣家產，返回浙江，卻被柳如眉攔下。其實她在浙江也無親友，既然柳如眉誠意相留，她便也沒有拒絕。誰知這一留便是十幾年。

雲晨瀟聽了，頷首道：&ldo;妹妹這幾年過得倒逍遙。&rdo;

慕容婉笑道：&ldo;逍遙什麼，不過焚琴煮鶴，苟活而已。怎及你和心悠師姐?出世便轟轟烈烈，氣壯山河;避世則放浪形骸，瀟灑紅塵。你們才是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吧。小妹無福，沒有小雲你的聰明才智，也沒有心悠師姐的雄才偉略，只求平平安安，將果兒養大，便再無所求了。&rdo;

雲晨瀟聽慕容婉說話口氣，倒真像到了無欲無求的境界，心想這樣也好，寡淡閒散的生活也適合慕容婉的性子。她本想追問錦囊的秘密，但見慕容婉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卻也不願再提。

喝了兩盞茶湯，雲晨瀟正要起身告辭，柳如眉卻一臉喜氣地抱了果兒進來道：&ldo;雲將軍歸京，這麼大的事我竟然是從果兒口中得知的，你說該不該罰!&rdo;

慕容婉聞言，眉頭已皺了起來。果兒見慕容婉神色嚴厲，早嚇得躲在柳如眉懷中不敢抬頭。柳如眉護著她坐下，嚮慕容婉道：&ldo;你別怪果兒。是我自己來尋你，恰好碰到了她，才知道雲將軍也來了。&rdo;

慕容婉嗔道：&ldo;你少哄我。今日月底盤帳，你哪有一刻清閒?定是這猴兒去尋的你!也就是你，一天到晚地護著她，由著她胡鬧!哪日她闖了彌天大禍，你也護著她?&rdo;雖抱怨著，也是一杯清茶奉上。

柳如眉聽她教訓，也不反駁，乖乖地捧了茶，只抿了一小口，便笑道：&ldo;還是雲將軍面子大呀。我來婉兒這裡，她可從沒有這樣的好茶招待我!&rdo;

慕容婉聽了，作勢將那剩餘的茶湯朝柳如眉一潑，紅了臉惱道：&ldo;你喝我的還少了?&rdo;

果兒忽的從柳如眉懷中跳將出來，展臂護著她道：&ldo;娘，你不許欺負柳姑姑!&rdo;說著又將雲晨瀟往旁邊一推，氣惱道：&ldo;你快走，你快走!娘和柳姑姑要說悄悄話啦!&rdo;

一時雲晨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搞了個大紅臉。她平生塞北江南，什麼厲害的人物沒見過，什麼兇險的場面沒應對過，此時卻被一個小女孩兒搞得手足無措。慕容婉見了，一邊喝斥自己女兒，一邊向雲晨瀟賠罪。但云晨瀟只覺得芒刺在背，見她三人有說有笑，十分歡洽，自己如同局外人一般，沒坐多久便起身告辭了。

慕容婉見她要走，忙去相送。柳如眉卻將她一攔，道：&ldo;婉兒你看著果果，我去送送雲將軍。&rdo;

&ldo;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恨你嗎?&rdo;慕容府院內，柳如眉突然丟擲這麼一句話來。雲晨瀟知她所說乃是自己拒絕慕容婉心意那日，便低了頭，嘆口氣不作一言。

&ldo;你把婉兒傷得那麼深。那時，她人雖活著，心卻如同死了一般。&rdo;柳如眉閉上眼睛，用力地搖了搖頭，似乎是想把那些前塵往事盡數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