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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這麼久，d3對陳堅的嘲諷還是沒有任何抵抗力，忿忿地反駁：&ldo;我不是小垃圾箱!&rdo;

&ldo;別怪我啊，&rdo;陳堅還逗他，&ldo;要怪就怪安德魯。&rdo;

這倒提醒d3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罪魁禍首，把前進速度調到最大，然後猛地撞了過去。

他的身高雖然只到安德魯的膝蓋，但衝擊力不小，安德魯踉蹌了兩步，扶著牆壁站穩，頗委屈地嘀咕：&ldo;本來就是……&rdo;

他們這邊鬧得雞飛狗跳，挑起戰爭的陳堅卻是笑得開心，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楊州不得不打圓場，問：&ldo;你們晚上去哪了?&rdo;

&ldo;他說想去北區轉轉，我帶他去了。&rdo;d3悶悶地補了一句：&ldo;我真善良。&rdo;

楊州和安德魯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北區荒僻，居住率較低，陳堅最有可能把實驗室建在那裡，安德魯分明是去偵查了。

不過他不急著跟安德魯交換資訊，垂下眼簾繼續享用晚餐。實話說，陳堅的手藝還是不差的。

兩個機器人今天走了很遠的路，電量都瀕臨耗盡，d3搶在前頭，加速衝進他們的小房間，然後&ldo;砰&rdo;地把門關上了。

安德魯轉了轉門把，發現進不去，求助似的望向兩個人類。

陳堅隨手一指：&ldo;那邊還有個插座&rdo;。

於是安德魯就站在餐廳充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陳堅和楊州。在他看來，d3的學習能力很強，一定是因為經常觀察人類，他也需要多觀察。

結果陳堅瞪他：&ldo;你能不能閉上眼睛，看得我發毛。&rdo;

安德魯不情不願地合上眼，最後捕捉到的畫面，是他的指令者用筷子撥弄著什麼，神色遲疑而忐忑。

楊州的面已經吃完了，剩一個漂亮的荷包蛋起起伏伏。鬼使神差地，他學著方行的樣子，用筷子挑破蛋白，小心翼翼地來一場分離手術。

&ldo;你也不吃蛋黃?&rdo;陳堅驚訝地看著他，全然忘記自己曾因為楊州被蛋黃噎到嘲笑了他一晚上。

楊州斟酌了一下，儘量表現得平淡：&ldo;不愛吃。&rdo;

&ldo;挑食不好。&rdo;陳堅批評他。

楊州等了一會，陳堅沒有別的動作。

碗裡涇渭分明的黃白二色忽然變得刺眼無比，讓人食慾全無。楊州為自己做出的事感到無地自容。為什麼要和方行比?簡直是作繭自縛。何況他又不愛陳堅。

剛想到這，視野裡就出現了一雙筷子，它在楊州碗裡丟下一整塊蛋白，然後把他的蛋黃一分為二，夾了一半離開。

&ldo;我說真的，&rdo;陳堅半開玩笑地教育他，&ldo;挑食不好，所以你還是吃點吧。&rdo;

楊州有些迷茫地望著他，牙齒咬住下唇又鬆開，最後&ldo;嗯&rdo;了一聲。

頭頂的燈光忽然變了，從暖黃到深藍，整個餐廳像沉在海水中。

&ldo;怎麼回事?&rdo;楊州抬頭看了一眼。

&ldo;d3搞的，&rdo;陳堅說：&ldo;他心情不好就會把燈光變成藍色。&rdo;

楊州對&ldo;d3心情不好&rdo;這件事大感驚奇，他還沒問，就見旁邊的安德魯睜開眼睛拔下插頭，朝那扇緊閉的房門走去。

陳堅望著安德魯的背影大笑：&ldo;果然還是人多點好玩。&rdo;

第二天早上，楊州又被陳堅&ldo;陪吃早餐&rdo;了。吃完後陳堅照例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