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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看見了?&rdo;方行突然露出一個譏誚的笑,陰沉的臉上竟然顯出幾分艷麗,&ldo;你以為我在幹什麼?我是在幫你做正確的事!&rdo;
這些天的遭遇,把陳堅的情緒折騰得像一根拉伸多次的橡皮筋,很難再有什麼波動了。他點點頭,說出心中猜測:&ldo;你聯絡了其他基地,是不是?&rdo;
&ldo;是!&rdo;方行被他不痛不癢的語氣激怒,下頜的寶劍鋒利逼人,&ldo;本來就該這樣!而且如果用活人做實驗,我們早就成功了!就是他來了之後,你才變得跟個女人一樣心慈手軟!&rdo;
陳堅靜靜地注視著失態的方行,甚至還有閒暇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ldo;跟他無關,我爸從小就告訴我,不論以多麼高尚的藉口,都不能傷害無辜的人。&rdo;
方行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他注視著這個陌生的陳堅‐‐到底是他變了,還是自己從未明白過他?一種摧枯拉巧的衝動從四肢百骸匯聚到心口,方行怪笑一聲,&ldo;冠冕堂皇的話你當然會說!反正骯髒的事都讓我來做!&rdo;
&ldo;是嗎?&rdo;陳堅仍舊平靜,&ldo;我從來沒有讓你殺弗拉基米爾。我說過我能控制住他。&rdo;
&ldo;我還不是為你好?&rdo;方行紅著眼睛,嘴角的肌肉有些扭曲,&ldo;留著他後患無窮!&rdo;
&ldo;呵。&rdo;陳堅忍不住笑了幾聲,他眼神中有悲憫,不知是對方行,還是對自己。&ldo;你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又安了多少私心?一直以來,你用自己的標尺衡量是非,從沒有真正考慮過我的想法。反正你只管做,人情和罪孽都讓我背。楊州到現在還認為弗拉基米爾是我殺的‐‐&rdo;
&ldo;楊州!&rdo;方行本來混混沌沌,聽到那個名字,眼神中突然流露出瘋狂之色,&ldo;哈,別裝了,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他!難道弗拉基米爾不是你殺的嗎?&rdo;
陳堅用力吸了口氣,冰冷乾燥的氣體在肺葉穿梭,凍得胸膛發麻。片刻後,他從容地點點頭:&ldo;是我。&rdo;
方行痛苦地閉上眼睛,腦子裡狂亂得像要爆炸。他不知道他們怎麼就落到了這步田地,可是身在迷霧之中,根本辨不清東西南北,本打算先冷靜一下,可陳堅的背影像一根刺紮在心上,方行口不擇言地喊:&ldo;那你是不是還怨我當年為你好,拼死搶藥救你?&rdo;
陳堅腳步一頓,頭也不回道:&ldo;沒有,在這件事上,我永遠感激你。&rdo;
可是往日的情誼,還經得起多少磋磨,卻是誰都說不準了。
到了中午,天氣忽然由陰轉晴,白晃晃的陽光打進來,照得楊州半張臉柔潤而明亮。他手裡拿著剛從牆上取下來的風景畫,一寸寸地小心檢查。
片刻後,他失望地把油畫掛回原處,視線在書房環視一圈,最後落回自己空蕩蕩的手裡。
牆是實心的,幾個可疑的地方都排查過了,沒有機關或暗門。楊州找不到證據,按理說應該打消疑慮,但他偏偏有種古怪的直覺,認為書房一定能通到實驗室去。
難道機關在書本里?楊州盯著近萬冊密密麻麻的藏書,無力之感油然而生,想起傑弗裡那邊的壞訊息,又難以控制地焦慮起來。
到底在哪裡呢……一定是某個陳堅經常接觸的地方或物品,同時又非常地普通,普通到不會引起他的注意……
楊州閉上眼睛,在腦海中還原陳堅突然消失那天書房的佈置‐‐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