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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一件豎條紋的淺藍襯衣，下擺收進鐵灰色西褲裡，整個人顯得挺拔而利落。他雖然偏瘦，卻並不單薄，是那種骨架上覆蓋著勻稱肌肉的勁瘦，陳堅最愛的那種。

他看夠了，才慢吞吞地說：&ldo;你傻站著幹什麼?演木頭人啊。&rdo;

楊州轉過身，昨晚接吻時的艷色蕩然無存，依然是平平淡淡的，像一池清水。&ldo;起這麼早。&rdo;他說。

&ldo;起來陪你吃早餐。&rdo;陳堅露出一個賊兮兮的笑，&ldo;我晚上做了個夢，夢見你說一個人吃早餐太寂寞，所以決定來陪陪你。&rdo;

&ldo;不寂寞。&rdo;楊州說：&ldo;我一個人吃了兩個月了。&rdo;

&ldo;唉，&rdo;陳堅走上前，手掌按在楊州的肩膀上，順著那個圓潤的弧度若有若無地摸了兩把，然後輕輕一拍，話卻是對在場的安德魯說的：&ldo;聽聽，這小可憐。&rdo;

楊州像前一晚一樣，剋制著顫慄的衝動。他焦躁地躲開那隻手，斜眼覷陳堅：&ldo;你夠了沒有?&rdo;

&ldo;夠了夠了。&rdo;陳堅連忙舉雙手投降。

他的精神頭只在調戲楊州時維持了一會，早餐上桌後，就開始不住打哈欠。

楊州看他眼皮快要粘在一起，暗自發笑：&ldo;你回去睡吧。&rdo;

陳堅猛地一甩頭讓自己清醒，舀了一勺山藥碎肉粥往嘴裡送，含糊地說：&ldo;我不困，龍精虎猛著呢。&rdo;

吃完早餐，龍精虎猛的陳堅就撲倒在客廳的沙發上不動了。楊州叫安德魯拿床毯子給他蓋上，自己則走進書房消磨時間。

書房裡只有一扇窗戶，今天又是個陰天，採光不足，一排排書架密集地矗立在昏暗的房間，竟然顯得有些陰森。

楊州開了燈，隨便選了一本書，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翻閱起來。

陳堅的《利維坦》還倒扣在旁邊的桌子上，這些天也沒見多翻一頁，楊州掃了一眼，心想果然是用來裝腔作勢的。

他今天抽到的小說名不見經傳，翻了幾十頁就讓人意興闌珊。楊州折回去看封面，發現作者叫鄒芸。他的目光落在那個&ldo;芸&rdo;字上，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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