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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陳嵐的手機響了。

【寶寶】：媽媽，我走啦！

陳嵐攥緊了手機，還是切換了頁面，給自己的婆婆，景緻的奶奶打去了個電話。

——

景緻的爺爺奶奶前兩年遷居到了一座三線小城中，買了一大塊地，開闢了個農莊，靠山臨水，環境好的不得了，也能滿足景爺爺平時釣魚爬山的閒情，也能滿足景奶奶種花種菜的愛好。

「我爺爺很喜歡爬山，也很喜歡釣魚——我爸也喜歡。」景緻介紹道：「好像，爬山釣魚是我家遺傳愛好。」景敖也對爬山有點熱衷，天天跟著景仲勛一起去。

但景緻半點沒遺傳這種愛好。

「我奶奶喜歡種花，從前住在老宅的時候，她就願意搗鼓院子，但是她種的總是活不太長，沒有園丁種的好，前兩年改行種菜了，去年冬天回去過年的時候，我看了看她的菜園子，嗯，和花差不多。」

秦易一邊開車，一邊分神聽著，在心裡的小本本上記下一個又一個老人的愛好。

「他們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我們一會要不要先找個商場買點禮物。」上路了，秦易才緊張起來，發現自己這算是第一次登門見景緻的爺爺奶奶，如果兩手空空的去，是不是不太好。

「喜歡的東西？」景緻想了想，「沒什麼特別喜歡的，可能特別喜歡我。」

小時候景緻在國外上學，每每過年過節回老家，都會被爺爺塞一大堆紅包，被奶奶抱在姑姑嬸子堆兒裡顯擺。

主要是因為長的好，景家的小輩，還沒有比景緻漂亮的呢。

「他們當然喜歡你，」都說隔輩親，爺爺奶奶大多都寵孫子輩的，尤其景緻長的還漂亮討喜，但自己不是親孫子啊，「他們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

秦易極少這樣沒自信，但他確實忐忑，感覺自己不擅長對待老人。他小時候不像是其它表兄妹們天真愛撒嬌，總是小大人的模樣，雖然總被老一輩誇懂事，但看起來，爺爺奶奶似乎還是更喜歡純真的表兄妹而非自己，或許這就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懂事的就得靠邊站。

「不，我爺爺奶奶喜歡懂事的，我哥昨天晚上跟我說，小時候他養在爺爺奶奶家，一調皮搗蛋就捱打，他說我爺爺，就是翻版的我爸。」但景緻對這個情報抱有懷疑，因為他印象裡的爺爺總是一頭白髮臉上帶笑，樂呵呵地叫他到跟前兒，喊一聲爺爺給個紅包那種。

「翻版的，景叔叔？」秦易腦袋後面的傷隱隱作痛，自己不會真的去找打了吧？

「你放心，我爺爺都快八十了，他真要打人，咱們就跑，跑了他就打不到了。」景緻心疼地摸摸秦易的後腦勺，那條傷口已經結痂了，扒開頭髮能看到，差不多有四厘米，肯定要留疤。

還好這是砸在了後腦勺，要是砸在臉上破相了，景緻哭都沒地方哭去。

車子開了半天，總算是開進了小城，景緻的手機導航在這種地方就不太好用了，和秦易開車繞了半天，都沒找到那個小村子，無奈，只能打電話聯絡人。

不多時，農莊的負責人就開車來了，是個中年人，看到景緻還有點不敢認，「你就是景老的孫子？」

「是，我是，我和我朋友找了半天沒找到入口。」

「咱們這地兒，今年修路，現在是不大好找，我給你們引路。」中年人和景緻寒暄過後，就轉身上了車。

有了人帶路，很快就到了地方。

農莊上的建築都是仿古的，大部分都是就地取材，山上的樹做樁子，山上的石頭壘牆，該精緻的地方，又請了專業設計師，庭院裡引水架橋，簷廊迴轉，池子裡荷花開敗一季，只剩零星幾朵，半米長的胖錦鯉趴在荷葉上棲息，咕嘟吐出個泡泡。

景緻去年回來時冬天，湖面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