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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本就不寬,左右兩溜兒小攤小販,那福特又專挑擁擠的地兒沖,路人躲閃不及被帶倒在地,一時間人驚狗跳滿地狼藉。
他狠,雲連更狠,不理會窗外的慘呼聲,不管是撞翻了攤鋪還是碾過了人,油門一踩到底筆直往前扎。 福特見一時沒能甩掉他,頓然慌不擇路,不出百米便被雲連從側後方撞進了路邊的民宅裡。
雲連開門下車上前檢視,那福特的半個車身都被擠壓變了形,行兇者被夾在駕駛座裡,臉朝下趴在方向盤上不省人事。車窗碎了,他伸進胳膊探了探對方的鼻息,發現還剩一口氣在,隨即又上下前後摸索了一番,搜出槍來別到自己腰間。
周圍陸續圍了一些人過來,指指點點地說著些什麼,卻又不敢靠近。雲連充耳不聞,轉身上車又是一記猛撞,索性把那福特的前座車窗擠了個粉碎。
阿申和沈秋儒聞聲趕來,剛好看到雲連一手探進車內,揪著黑衣男子的衣領將他整個從駕駛座裡拖了出來扔在地上。
那人滿頭血汙,已是出氣多進氣少。雲連在他跟前蹲下,用手掌往他面上胡亂蹭了兩把,露出一張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的面孔。
「喂,醒醒。」
毫無反應。
「我讓你醒醒,過會兒再死!」雲連抽出匕首,一手捏住他的左手手腕,手起刀落往他掌心上紮了個窟窿。
男人悶哼一聲睜開眼睛,目光渙散,張嘴卻是吐出一口血水。
「誰派你來的?」
「……」
「說!誰派你來的?」
「老闆,他怕是不行了。」一旁的阿申道。
「是麼?剛才還有些氣……」雲連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腳下之人,發現男人的腹部被鮮血浸透了。想必是方才從車窗裡拖他出來之時被玻璃劃爛了上衣,前腹一道開膛破肚的口子,腸子都漏出了一段。
「嘖嘖,看你也說不出什麼來了,那索性就閉嘴吧。」
「小雲……」
雲連聽見有人在喚自己,抬頭一看才發現沈秋儒正站在自己跟前。
「你怎麼過來了,這兒髒……阿申,帶他去車裡坐著!」
阿申依言拉了沈秋儒往邊上走,沒走兩步雲連又叫住了他。
「當心周圍,可能還有放冷槍的。」
「是,老闆。」
沈秋儒渾渾噩噩地走到車邊,臨上車又回頭望了一眼,見他將匕首橫著插進男人的咽部,幾乎割下了整個下巴。
等男人徹底斷了氣,雲連鑽進那輛黑色福特,前後翻找了一遍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又回到沈秋儒二人身邊。
「你先送沈先生回連仁君那兒,到了再回來接我。」
「老闆,那你……」
「我留著掃尾。這傢伙八成是個日本人,一會兒可能會有憲兵隊的人來。」
言畢,他彎腰將上半身探進車內,想替沈秋儒綁上安全帶。手剛碰上男人的衣襟,後者肩頭一顫,竟是無意識地往後縮了兩寸。
雲連見狀微楞,隨即意識到自己身上血汙未乾,心想對方定是嫌棄自己髒了。
收回胳膊,他用一個抱歉的微笑掩蓋失落:「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吧,路上留心點。」
行兇者果真是日本人,但奇怪的是憲兵隊也查不出他的身份。
像雲連這種人多的是仇家,光天化日的被放冷槍並不稀罕,加之雲連平日裡沒少給他們好處,雖說死的是個日本人,憲兵隊也懶得管這閒事。雞同鴨講地調查了半天,最後也就是收個屍撤隊。
等雲連收拾完殘局回到連公館,天已經微暗。客廳裡氣氛凝重,沈秋儒一聲不吭地坐在沙發上,連人俊和錢祿長都在,連仁君正在書房裡打電話。
雲連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