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好侄兒,你也不想背上不孝之名吧?(第2/4 頁)
“幼稚……”歐陽戎收回目光,轉頭問:“嬸孃是覺得……下水救侄兒,是他們本該做的嗎。”
甄氏圓潤下巴微抬,“這是當然,檀郎是天子門生,是朝廷命官,是一縣之長,他們的命哪有你的命貴?萬分之一都不及,不跳下去救,難道是想造反不成?你若是有個萬一,他們都得株連!”
歐陽戎笑了下:“那要是皇帝和我哪天一樣掉下水了,我要不要立馬跳下去救?”
甄氏立馬道:“你,不行。”
“大周皇帝的命不是比我這個縣令貴嗎。”
甄氏狡慧道:“現在的大周皇帝是女帝,男女授受不親,該那些宮廷女官們跳下去救,檀郎記得離遠點。”
“那麼假如是男子呢。”
甄氏沉默了會兒,瞄了眼門外,偏嘴嘀咕:“臭小子,那你也不準傻乎乎跳下去,你哪會游泳啊,做做樣子就行,忠心耿耿的臣子多得很,不差你這個!”
歐陽戎瞅了眼甄氏,可是後者面色如常,絲毫不覺得自己自相矛盾,反而愈發篤定,“反正檀郎是天生貴種,說不定還是文聖人轉世,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具體道理……我一個婦人家說不清楚,但你聽嬸孃的就行了,還會害你不成,不聽……不聽就是不孝!”
“名揚天下忠孝兩全的好侄兒……你也不想背上不孝之名吧?”甄氏笑吟。
她把無奈的歐陽戎帶去了桌邊坐下,給他倒了杯熱茶暖身子。
歐陽戎捧著熱茶杯,透過溫暖的茶煙默默打量了下忙碌照顧他的甄氏。
此時她上身穿了件淺藍色斜領襦衣,下身一件鵝黃羅裙,不過曳地的長裙在小腿處打了個衣結,方便日常在外出行,上身還額外套了件半臂,這也是從洛陽權貴家的小姐婦人們那兒最初流行起來的,官宦人家的貴婦裝扮。
甄氏是軍戶家的女兒,小名叫淑媛,聽說她父親曾在某邊軍做到過校尉,有些家傳的槍法武功,不過後來家道中落,嫁入了歐陽家,只可惜歐陽戎的叔父新婚不久就早逝了。
甄氏是那種古典仕女型別的圓潤小臉蛋,用此時百姓們的話說:一看就是端莊持家的良家婦人儀態,不過她嘴角那顆淡痣,卻是又添了一點嫵媚,已經半老徐娘,可還是珠圓玉潤。
只不過她那一雙有神的丹鳳眼卻是給人頗為凌厲難壓的感覺。
事實也確實如此。
印象裡,這位嬸孃性子一直頗為潑辣,另外還夾著些圓滑勢利,是那種在鄉野裡能為自家半株稻就開撕的性子……
也是,能在家中青壯年都早逝後,和趙氏一起把歐陽戎拉扯長大,供其讀書,除了鄉里宗族的適當照顧外,兩位婦人自然都是不太好惹的主。
也就這幾年歐陽戎爭氣,一路考去了洛陽,成了登科進士,他們這一脈頓時成為了南隴歐陽氏宗族的核心一房,光耀門楣不過如是,母憑子貴,甄氏更沒人敢惹了,家中田畝、奴僕都不再缺,不用再計較那些蠅頭小利,也算是在鄉族婦人群體裡揚眉吐氣了。
其實原身……或者說現在這個兩世記憶融合的他,是有點怕甄氏的,因為記憶裡,一般是母親趙氏唱紅臉,甄氏唱白臉,輪流調教娃。
而現在倒好,只剩白臉了。
“檀郎盯著嬸孃看幹嘛,不認識嬸孃了?”
“沒有,我在看…一座挺有意思的塔。”
“塔?”正彎腰倒茶的甄氏回頭看了眼門外,“這寺裡的佛塔建的卻是挺高的,也不知花了多少銀子,這些寺廟倒是一個個的真有錢。”
她忽又扭頭問:“檀郎,怎麼這次爭論過後,你不和我講那孟什麼的道理了?”
“什麼孟什麼?”
“就是那什麼民貴…君輕,擱以前,你得每次都把嬸孃教一遍。”甄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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