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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雖不遠卻要坐船,來回算下來要兩日,故而顧南音的擔憂不無道理。
煙雨卻十分樂觀,同娘親抱了抱,叫她放心好了。
「無糖不早起,無事不出門。我一定聽您的話。」
顧南音到底還是不放心,又多囑咐了芳婆幾句,得了滿意的答覆,這才憂心忡忡的上了路。
煙雨送了娘親,不免有點兒悵惘,踢著石頭子回去睡了個回籠覺,到了午間用了飯,便捧著小布筐,同芳婆一道兒慢慢地往「煙外月」去了。
大約是去的早了,芩夫子還在午睡,侍候芩夫子起居的棠溪便來安排了一聲,「請姑娘往學堂裡去,撿著手頭的小玩意兒先擺弄著。」
煙雨應了,想著昨兒興起要做的金蟬,還差一道兒薄翼沒完工,這便思量著在學堂坐下了。
這間學堂專為教授姑娘們學業所設。玳姑娘學琴,絡姑娘學丹青,琢姑娘學術數……故而佈置的很是典雅。
煙雨把小布筐擺出來,將做了一半兒的金蟬拿在手上琢磨。
金絨線做成的小蟬形態逼真,連小爪子都做的惟妙惟肖,若是能再有一根枯枝架著它,怕是更加真切了。
嗯就缺了兩隻透明的蟬翼。
用什麼好呢?煙雨託著腮默默地想著,本打算用做裙衫的紗綃來做,可紗綃太過柔軟,不能有挺翹的形狀。
芳婆在一旁坐著,瞧姑娘想的入神,不禁笑問了一句,「姑娘手可真巧,竟能將這些小玩意兒做的跟真的一樣。奴婢這雙拙手,怕是兩個月都做不來。」
她望著那小金蟬嘖嘖讚嘆,「這麼小的小玩意兒,捏都捏不住。染色編織倒好學,只是如何做的像,那可就難了。」
煙雨正沒什麼思路,橫豎芳婆問起了,她也迴轉了神,索性認認真真地同她說起話來。
「每一個小玩意兒,都有它自己的特徵。比如這隻小金蟬,它的頭胖胖的,眼珠子也很大,再加上兩片薄薄的翼,旁人一眼就能認出來了呀。」
她指了指頭頂的那隻小貓爪,「還有這隻小貓爪,白色的掌,粉色的掌心,形狀像只梅花——這就是它的特徵呀。」
見芳婆聽的頻頻點頭,煙雨眼眉一彎,笑著托住了腮,道,「比如我呀,我不可愛了,你還認得我麼?」
芳婆子聞言急急道,「胡說,姑娘除了可愛還有一百樣好,任誰看了一眼都記得住。」
煙雨對芳婆說的一百樣好十分滿意,笑眯眯地把小金蟬託在手心。
「上回那位老夫人很喜歡我做的金魚,還說要拿回去給她的小孫兒看。我就想著做一隻小金蟬送給她的小孫兒。」她琢磨著,「只是這蟬翼的材料實在難尋,紗綃太軟,絹絲又不透明,我想呀,官帽上的帽翅似乎是那種挺括又透明的材質,用來做蟬翼再好不過了。」
芳婆聞言失笑,「咱們也不認得什麼官爺,如何有官帽這等稀罕物?再者說了,即便認得,人家也包管不會拆了官帽給你。」
煙雨自然知道這個道理,聽了芳婆這般說,笑了一笑,正要再端詳端詳這隻小金蟬,忽聽得外頭有熟悉的聲音響起。
「表姑娘,您也在?」
煙雨循聲望去,但見小舅舅身邊兒的長隨石中澗站在門前,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禮。
煙雨見了他有些小小的激動,可惜往他身後瞧了瞧,並沒有瞧見小舅舅的身影,本來雀躍的心就失落下來,只淺笑著點了點頭,問起了他的來意。
石中澗恭謹道:「……有些要緊的事。」他抬眼,「姑娘可有什麼需要小人效勞的?」
煙雨笑了笑,有心同他說笑,「我呀,需要一位官爺,或者一頂官帽。」
石中澗還未及搭話,似乎察覺了身後的動靜,稍稍讓了一步,身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