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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柳家的人不地道啊,祖祖輩輩都是泥腿子,對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還是相當擁戴,柳六她爺爺嫌棄柳六是個女孩,不能算柳家的正宗子孫,乾脆趕出家門,叔侄哥嫂吵吵鬧鬧的把柳六爸媽留下的遺產搶了個七零八落,剩了點零頭人家還翻著白眼說可憐那孩子才給她的。
當時,還不到十六歲的柳六背著自己的存錢罐,拿著手中的存摺,看看上面的數字,仔細把存摺fèng進內衣裡,拖著行李自己去大學報到,順便給自己找了個冷飲店的活兒。
這麼多年,柳六從來沒動過存摺裡的錢,對待那筆錢柳六有自己的一套理論,那種東西是給坐給山空的敗家子準備的,咱有手有腳大好青年為什麼不能自己養活自己呢,再說了,把遺產都花光了,嫁妝怎麼辦?
看看,十幾歲的小妮子就有這樣的打算,新時代人才不可小覷。
天氣熱得能把人烤成淌油地瓜,眼瞅著就要到學校了,柳六又抬手抹了把臉上洶湧的汗水,把個花貓臉抹得更花了,旁邊站花枝招展的女同學一個勁兒的笑,低聲指指點點,卻又忍不住偷偷的看站在柳六旁邊玉樹臨風的顧安邦。
顧安邦則一臉淡然的看著窗外,完全無數周遭熱切羞怯的注視。
那些被父母寵愛的女生們,各個水靈白嫩,手指柔軟,嬌聲細氣,柳六看著她們,想到以前的自己,想到早逝的父母,想到被人霸佔的家,心中一陣酸澀。
柳六的家,哦,房子已經被去年結婚的二堂哥霸佔了,二堂哥橫著一臉肥肉說柳六還沒嫁人一個人住容易招閒話,等工作了再說,話是這麼說,但從二表哥花血本重新裝修來看,人家根本沒把柳六當外人,準備長住了。
就算放假回去柳六也只能住在小屋裡,父母的房間被改得面目全非,她的房間也做了嬰兒房,裡面被剛出生的小兔崽子弄得一團糟。
那裡已經不是自己的家了。
&ldo;xx大學站到了。&rdo;
柳六嘆了口氣,想這些做什麼,準備拎起大包下車。
車上人塞的跟沙丁魚罐頭一樣,柳六站在車前門,這會兒要下車也得從前門下,沒等柳六下去,下面的人便瘋了一樣的往上擠,柳六拖著幾個大包,使勁往下擠,搖搖欲墜中突然發現剛擠上來的一個男人褲兜裡多了一隻爪子!
小偷!
趁乘客上車忙亂之際伸出鹹豬手竊取財物,這一點也不稀奇,柳六也著過幾次道,手機錢包甚至連面巾紙都沒放過,尤其是上個月一向節儉死摳的柳六剛咬牙跺腳買了一個p3,正搖頭擺尾的聽著歌,突然就沒音了,等反應過來小賊早跑沒影了。
殺千刀的小賊!
不勞而獲的社會敗類!
新仇舊恨在柳六看到那隻爪子時全面爆發了。
只見柳六鐵青著一張花貓臉,豎起兩道眉毛,衝著那男人身後的小賊破口大吼,&ldo;你,就你,別以為縮著頭我就看不著你了,有勁不去吃奶跑這兒瞎擠什麼,回家找你媽去!&rdo;
柳六嗓音清透乾淨,帶著灼燒的怒火和怨氣,在渾濁的夏日裡像一道燃燒著的冰稜般穿透整個車廂。
&ldo;哈哈哈……&rdo;
車上登時鬨笑一片,連被扒那男的都笑得前仰後合,那小賊被發現後迅速抽出了爪子,卻抬起腦袋惡狠狠瞪了柳六一眼。
只一眼,柳六就覺得後背直冒寒氣,不過是一個十四五面孔黑黑的小屁孩,可一雙細長的小眼睛卻迸she凌厲的精光,猶如兩道銳利的劍。
拽什麼拽?!
柳六壯壯狗膽,仗著手裡的兩個大包,以神來殺神佛來殺佛的氣勢,撞翻無數乘客衝下公交車,頭也不回的往校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