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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那一場意外,他沒有以小銘同學的身份跟洛川再次相遇,洛閻王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將永遠定格為那粗狂不羈的毒舌怪胎。
「相處過以後,我才發現,他那個人外冷內熱,看上去粗枝大條又強橫專制,實際上有條有理,粗中有細,不過吧,就是腦子笨了點。」
族長坐在一旁,一邊吃著燒烤,一邊笑容和藹地問:「哪笨了?」
蕭銘早就想找個人吐槽了,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這會兒族長主動送上門來,他立馬精神抖擻地開啟了話匣子,如數家珍一般從洛川答應當他男朋友開始講起,事無巨細,一邊說一邊批判吐槽。
「我看他真的是父愛泛濫了,居然讓女秘書買了好幾套的高考模擬卷,上午讓我做了一套英語卷子,下午又讓我做了一套語文卷子,活生生地讓我想起了當年被高考支配的恐懼,我都已經二十四了啊,跟我同齡的人早就大學畢業了,哪個還在跟高中生一樣天天做卷子的……」
「最糟心的是,他還體罰!100個伏地挺身您知道嗎?族長,他居然體罰!虧得我當時還以為他腦子開竅了,準備玩點不一樣的花樣……」
「我琢磨著,他以前肯定沒談過戀愛,這方面沒經驗,族長你覺得我要不要去買點片兒,給他看看?」
族長沒吭聲。
蕭銘回頭一看,矮几上多了一堆的空盤,竹籤,族長居然在他發牢騷的時候,把燒烤全部吃完了!!!
「口渴,給我倒杯西瓜汁,小銘。」
「……哦。」
蕭銘表情木然地應了聲,總覺得自己方才的一腔熱血是在對牛彈琴,好氣喲!
族長悠悠地呷了口果汁,提議:「既然你那麼不滿意他,就把那道符燒了,給他灌下吧。」
「不行!」蕭銘想也沒想,直接反對,稍稍一怔後,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迫切了些,試圖挽回一點形象,補充道,「我覺得清除記憶這件事,不怎麼靠譜,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的話,豈不是更麻煩?」
「不會的。」族長信誓旦旦,一臉篤定,「那道符,用了我十成的功力,絕無意外的可能,除非是你自己不捨得。」
蕭銘:「……」他還真是不捨得。
族長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繼續說:「我剛才聽你叨叨了那麼久,聽你說,他帶你去療養院找家人那一段,幫你母親繳納了一年的醫療費和護理費,當時蕭銘這個人對他而言,並沒有特殊的意義,他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及時做出彌補,單從人品這一點來看,還算勉強合格。」
怎麼才勉強合格?蕭銘有點納悶,其實換位思考,如果是他的話,未必能比洛川做的更好,安吉拉療養院一年的費用可不是小數目,更何況,洛川當初批評他演技這件事,其實也……不算說錯。
「你看,我說他不好吧,你還不樂意了,敢情只許你自己一個勁兒地嫌棄,外人不能說一個字的壞話?」族長好笑地搖搖頭。
蕭銘猛然一驚,想反駁,又啞口無言,護短是人的天性,他也逃不出這股天性。
族長又笑:「其實你不滿意的是,只是他對你不夠主動,對嗎?」
蕭銘抿著嘴,難以置信地望著族長,薑還是老的辣啊,不愧是族長,果然是老奸巨猾!
族長笑容一垮:「你小子,能不能不要把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心裡吐槽我也就罷了,還讓我這個當事人發現,你這是要找打嗎?」
蕭銘捂臉:「沒有的事,剛才一定是您看錯了!」
「嘖,真是的。」族長嫌棄了睨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遠處的群山,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如果當年他也能跟小青冥這樣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很多事情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小銘啊,我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