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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輕哼了一聲,沉默良久,多少消了點氣,看了一眼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童貫,終於發出一聲長嘆。童貫也精明著呢。他只拿邊軍說事,卻不說禁軍的好壞,他的心思慎密著呢。
一時間,徽宗只覺得身心疲憊,他看了一眼左右的近侍,神色黯然,慢悠悠的從大軍草料場的大門走了出去。那幾個守營的老軍見了這幾人,知道非富即貴,一個個心驚膽戰,哪裡敢多說什麼。
這邊魯智深拉著秦風,真箇是大步流星,待走出老遠,魯智深方才放鬆了手。
一番急走,秦風也多少有些惱火,直把眼來看魯智深:&ldo;兄長怎地如此急躁,難道我們兩人聯手,還怕那幾個人不成?&rdo;
魯智深氣哼哼的道:&ldo;兄弟怎地如此不智,那幾個人非是等閒。一口東京口音,一聽便是本地人,不是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過江龍。更兼行動間自有一番法度,非富即貴。若依著我來看,倒是宮裡面的那位面大。&rdo;
秦風吃了一驚,面上登時變色:這魯智深果然名不虛傳,居然能從蛛絲馬跡推斷出趙佶的身份。想來是趙佶最後的招攬之意露了馬腳。
魯智深看了一眼左近,低聲道:&ldo;此處不宜多談,且到我那菜園子那裡去談。&rdo;秦風心中狐疑,也不推辭,跟著去了。
第一卷 第九章捧殺(上)
大宋東京殿帥府,高太尉高俅的府上,高俅正陰沉著臉,憤恨的捏著手上那個玉盞,額頭上已經多了層細密的汗珠。
在他身邊坐了一人,此人一身宮中的服色,相貌樸實,雖是於高俅平起平坐,卻似不敢放肆,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有說不出的愚訥謙卑,看上去老實厚道得緊。
不過別人小看此人,高俅可不敢小覷此人。他雖然心中有說不出的緊張,但對身邊這人卻是恭敬得緊。要知道對方可是當今天子眼中的紅人‐‐梁師成。
梁師成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一舉一動都十分得體,並沒有表現出小人得志的張狂。在朝廷喝宮中諸官員中,他和高俅走的還是很近的。
他一直宣稱自己是蘇軾小妾的孩子,而高俅又出身蘇門,兩個人的關係自然就近了一層。再者皇帝的另一個紅人童貫掌過兵,在西北軍中,也算是小有威望。他和自己不和,又暗地裡和高俅爭奪的軍權,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的哲言,他和高俅守望相助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高俅很急躁,很緊張,心拔涼拔涼的。梁師成已經把今天徽宗出巡的事情告訴他了。那該死的小子,東京城這麼大,他望哪裡跑不好,偏偏望大軍草料場跑。那地方是隨便能跑的地方嗎?
自己雖然是殿帥府太尉,可論及許可權,草料場還是歸自己管的。守備鬆弛,軍紀渙散,這無論哪一條都是大罪啊!
高俅不怕徽宗發怒,也不怕朝廷中清流的惡語中傷,他怕的是童貫在背後捅刀子。徽宗重用清流,但並不喜歡他們。重用清流,只不過為了平衡朝廷中各方面的勢力。真正能影響到徽宗決定的,也只有自己喝蔡京幾個。
沉吟了良久,他偷偷看了一眼梁師成,猶豫了一下,輕聲道:&ldo;梁兄,此事可大可小,我在朝中多有宿敵,還請兄長為我指一條明路。&rdo;
梁師成搖頭輕嘆道:&ldo;你好生糊塗,你跟隨陛下時間最久,難道還不清楚陛下的性子?陛下是個念舊之人,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rdo;
高俅眼睛亮了一亮,沒有多說什麼,面上已多了絲喜色。梁師成也不多說,告辭去了。高俅親自相送,出了側門方才分手。
魯智深並不知道朝廷中的小漩渦,他正虎著臉和秦風面對面坐著,雖然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眼中還是有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