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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的事，他怎麼看都覺得慕南煙太過自信執拗，這個時候，還是讓香舶去將那些島國的香料運回來為妥……

千萬種想法在腦中飛速而過，突然覺得，讓她出去歷練歷練也好，磨磨她的單純和固執。

他點了點頭，&ldo;麝園的事，交給你，旁的事，你休要再過問。南煙，你莫忘了，你現在在慕家的處境。你這性子，的確不適合當一個家主。&rdo;

慕南煙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明白了慕鞅話裡的含義和份量，吐出一口氣來，語調如常，&ldo;所以我才沒有和大家說，只與父親和大哥說。父親，若實在要讓香舶出海，便讓那些家中不是獨子，已經生子的人去吧。那些無子的，在家中是獨子的，就讓他們留在大楚。&rdo;

她說著，朝慕鞅行了一個大禮，&ldo;女兒從未求過父親什麼，還請父親能答應我這個請求。&rdo;她已經十歲了，不好意思再如五歲時向父親撒嬌。同時，她也清楚地知道，她的父親是家主，萬事要以慕家的利益為重，如果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根本不可能阻止香舶出海。這樣的話，只能努力將損失和傷害降低了。

慕鞅驚訝地坐直了身子，上半身前傾，雙手撐在桌上穩住身形，一雙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兒，時隔五年，再一次覺得陌生，覺得那一雙眼睛裡承載了許多他看不懂的。

慕承陸也驚住了，伸手要將慕南煙扶起，卻見她怎麼也不肯動，嘆一口氣道：&ldo;十三，到底是為什麼？你要讓我們說服族老，總得給個理由。叔父是家主，家主最不能任性妄為的！&rdo;

慕南煙沉默了半晌，&ldo;我做了一個夢，夢裡，今年秋季，海上會有百年難遇的龍吸水發生，我們慕家出海的香舶，無一倖免於難。&rdo;

慕承陸瞠目結舌地看嚮慕鞅，後者冷哼一聲，&ldo;荒誕！&rdo;

可語氣裡多了一絲微不可見的顫音。

慕南煙的心情，已經沉靜了下來，繼續道：&ldo;那個夢裡，因為香舶的損失，慕家元氣大傷，便如一頭已經被颳去了皮肉和象牙的大象，每往前走一步，都異常艱難。&rdo;最後只能在呼啦啦地倒下。

她說到這裡便頓住，看了看兩人的神色後，朝他們行了一禮，&ldo;夢裡的情景極為真實，我不敢無視。但請爹爹全了女兒的請求。&rdo;

慕鞅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沉默了片刻之後，對慕南煙道：&ldo;帶上慕福，再多帶些有身手的人去。香獐子不是那麼好抓的。&rdo;

那是寧死也要讓想捉它的人撲場空的性子。

他微微一頓，&ldo;若是覺得辛苦，便回來。不過是一個麝園。&rdo;

他故作輕鬆的語氣，讓慕南煙心裡被填充得滿滿的。

離開慕家的時候，慕承陸來送她，給了她一包東西，&ldo;這是我父親琢磨出來引誘雄麝的東西，你且帶著，早些回來，家中的事……別擔心，有大哥在。&rdo;

慕南煙知道他會幫自己阻止香舶出海的事了，心裡一塊重石落地，由衷地道：&ldo;大哥，謝謝你。&rdo;

慕承陸見四下無人，悄悄地附在她耳邊問道：&ldo;你的夢裡，除了龍吸水，可還曾夢到別的什麼？&rdo;

慕南煙想了一下，道：&ldo;夢到有人想要我們慕家的香爐。&rdo;

話音剛落，便見慕承陸變了臉色，她跟著問道：&ldo;我們慕家的香爐，可是有什麼特別之處？&rdo;

按她所知，只是燃出來的香格外好聞罷了。

慕承陸揉了一下她